第三十八章 了却君王天下事
��对不起她。”

  “殿下心系苍生之苦,解家国之危难,含忧那孩子若是懂事便能体谅理解殿下。”

  “不,舅舅你不明白。”秦羽涅兀自摇头,“十五年前那件事发生后,我曾以为我的生命里便只剩下在漫长岁月里对母妃和皇弟的寻寻觅觅,只剩下马革裹尸、尘土飞扬的疆场。但从某一刻开始,我突然发现,原来此生我有了想要守护的人。”言至此处,秦羽涅抬起头看着笛琛,他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许是思及那人时的万般柔情。

  这是笛琛从未曾见过的,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再继续说下去。

  “舅舅,羽涅此生怕是要负了含忧待我的一片深情。”他此一言,以足以让笛琛明白他心之所向。

  笛琛忽然记起那夜让秦羽涅奋不顾身,焦躁难安的那名唤作苏梨的人,只是那人分明是个男儿身啊......

  “殿下不需过分自责,皇命难违,说到底你们都不过只是从命罢了。感情的事情,从来没有谁能够道得清,说的明,或许是含忧没有这个福分吧。”笛琛话中虽感惋惜,但却又通情达理。

  秦羽涅心中感念他对自己这般无理的恳求能够如此包容。

  “请殿下回府后告知含忧一声,让她来将军府看看拙荆,拙荆甚是想念她。”顿了顿,“那么臣就先告退了。”

  秦羽涅点点头,“好,本王定会将笛将军的意思传达,笛将军你去吧。”

  目送着笛琛走远,秦羽涅方才迈开步子朝寿康殿的方向而去,与笛琛的对话再次浮上脑海,日光肆意妄为将他的意识炙烤的昏沉,只隐约觉着那被笼罩在其中的清丽笑颜方能使他神志清醒,他深知他此生注定要负了靳含忧。

  穿过重重宫阙,不知觉间,便已至了寿康殿门前,殿前宫婢见了他急急忙忙地行了礼又朝里去通报。

  寿康殿虽为太后所居之处,但却并无半分奢华辉煌之气,只因太后礼佛,看淡世事,要求一切从简。

  秦羽涅行过流水小桥,只见殿门前那苍郁古松遮掩炽热金光,在青檐黛瓦上投下巨大阴影,繁密而青翠的枝叶让人颇感内心沉静。

  “慎王殿下,太后娘娘请您进去。”宫婢朝他行礼,颔首间留了一抹女儿家含羞的目光于他面庞,羞红了脸颊。

  他点点头便走进殿中,只听得他铠甲随之晃动发出的清音。

  他在前殿未见有人,便踱步至后堂,侍候在太后身边的两名宫婢向他行礼,而太后正背对着他,瞧一副挂于壁上的画像。

  太后身着玉色青兰锦裙,一支羊脂白玉簪拢了腰间隐有泛白的发丝,看似素雅,周身却皆是高贵清绝之气。她闻声转了过来,不施粉黛,却傲雪欺霜,气质冷清,单从轮廓间便可想象她年少时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祖母。”秦羽涅自幼便深得太后的宠爱,也就自然而然省去了诸多繁文缛节。

  “昀儿,你来了。”太后收起手中的佛珠,莞尔。

  “祖母又在看这幅画?”他的目光越过太后,望向她身后高挂于壁上的那幅画像。

  画上是位白衣女子,娥眉轻扫,明眸皓齿,如冷月流光皎洁,似霜雪纯粹无暇,眉眼间仿若已看透万丈红尘,遗世独立。

  而细看那女子的面容竟与太后颇为相似,秦羽涅心下好奇,“祖母,这画中人与您有几分相像,您又时常看着它出神......”他心想会否是先帝曾画下太后年轻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