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也就是说,她在这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影响未来,也许只是现在跟齐京吵上这么一架,以後陈水扁可能就当不成总统。

  这听来很荒谬,却是有可能的,至少她自己的人生就会不一样了啊。她不会嫁给齐京,不会流产,不会在奔出医院时发生车祸,当然也就不可能莫各其妙掉回十七岁了。

  那她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她不在这里,又怎会改变一切?该发生的事情还定会发生,然後发生以後又发现其实不会发生……

  天!愈想愈混乱了啦!

  究竟怎么回事?这一切只是她在作梦吗?不行,她要再好好想想。

  她抱住头,继续用力思考。

  如果这一切违反自然界的定律,那她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一场梦吗?她的一切努力终究只是徒劳吗?

  她其实改变不了任何事吗……

  齐京讶异地望住她,见她涨红了一张脸,一下嘟嘴,一下皱眉,拚命想从思考的迷宫中脱困的表情,他忽地笑了,清朗的笑声回旋,与水声相和,竟宛如协奏曲一般动听。

  她陡地从迷思中回神,不敢相信地瞪他。

  他笑了?!

  他的笑容……蕴著未成年的青涩,可却又那么自信昂扬。

  真是太可恶了!他才十七岁啊,为什么能笑得那么笃定、那么从容、那么令她这个比他大上好几岁的老女人心中小鹿乱撞?

  可恶!真的好可恶!

  没注意到她不甘心的神情,他站起身,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沾上草屑的学生裤。「我不晓得原来你的表情这么丰富。」朝她伸出手,「回家吧。」

  「你、你做什么?」

  「牵你的手啊。」他自然地握住她的柔荑。

  她倒抽一口气,直觉往後退,不幸踩空了一步,重心不稳的身子直直往後坠。

  「水莲!」他惊喊一声,想拉住她,可她後坠的力道太猛,他反而也跟著摇摇晃晃。

  结果是两个人同时跌落溪里。

  「好难过……」冰凉的水花毫不客气地溅入程水莲眸中,她一面跌跌撞撞地想自水里起身,一面用力想眨去眼中的冷涩。

  「怎么了?你没事吧?」焦急的嗓音拂过她耳畔。

  「我……没事。」她伸手抹去脸上狼狈的水痕。

  「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受伤?没有啊。

  她定了定神,发现自己不但没划上任何—道伤口,甚至连跌倒所带来的痛感也没有,她整个人像是跌人一团柔软的棉花里,一点也不疼。

  怎么会这样?溪里可全是尖碎的细石啊!就算不扎伤人,光撞上也够疼的了。

  她扬起睫,待眼瞳映入齐京依然坐倒在溪里的身影後,才恍然大悟。

  是他……护住了她!是他将她整个人包容在怀里,拿自己的身体当肉垫保护她。

  所以她才能毫发无伤,所以他才摔得如此难看。

  她落下视线,一道顺著水流飘动的血痕迅速扯痛了她的心。「你受伤了!」她尖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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