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电话问问?”邢耀祖是说往三队接力传话。

  “不可能的,”我叹了口气,“我怀疑最近这几天三队的风场都关闭了,喊的话肯定听不到。”

  “你咋知道?”他疑惑地看着我。

  “三队在二楼,风场也比一队的风场要高,这样声音也就能传下来。但是这几天我路过三队的时候根本就听不见风场里的声音,所以肯定是关了。”

  “嗯,”邢耀祖递给我一支烟,“估计这回三队是出大事儿了,这群狗杂种不知道又搞什么乱子。先别管了,过几天就知道刀疤死活了。”

  我点点头,“对了,喜全就要回来了。寇队说让多照顾着点,这小子腿伤还没完全好。”

  “啥时候回来?”

  “具体还不知道,就这几天吧。”

  下午午睡时间还没到,寇队就来找我了,他让我穿好号服,戴上胸卡,直接和他去二道警戒线接人。一边走他还一边开玩笑似的问我:“在家干活粗活没?扛个人没问题吧?”我一愣,“寇队,我在家扛过米扛过面,但是人还真没扛过。”他哈哈地笑,“嗯,那你一会儿就试试把刘喜全扛回宿舍去。”

  “喜全出院了?”

  “嗯,”寇队点点头,脸忽然沉下来,“这个兔崽子可得看好,免得他又自残自杀。本来打算他一回来先关几天禁闭再说,考虑到他的腿上还没全好,就先送班里去,等他好了再给补上!”

  我笑嘻嘻地一摆手,“寇队您就放心吧,他的案子不是被推翻了吗?要是死不了,他还跑个什么劲儿?”

  “那可不一定,”寇队瞪我一眼,“现在他又加了一个脱逃罪,加上前面的案子,命就在钢丝上悬着呐!”

  我还想说什么,但是二道警戒线已经到了,寇队跟警戒线上的武警打了个招呼,又让他们检查了我的通行证,就等在这里。

  没过一会儿,我看到一个管教扶着走路用单腿蹦蹦跳跳的刘喜全过来。他一见到我,当即笑得乐开了花,但是碍于管教和武警都在,就没有跟我打招呼。

  办了交接手续后,寇队看了看喜全,忽然大骂:“操,你就作吧!总有一天你得死在监狱里!”说着,他冲我一点头,“把他背回去,能背动吗?”

  “能,肯定没问题。”说着,我把他搀扶到了我的背上。

  喜全在监仓受到了如英雄凯旋般的欢迎——当然,他并不是英雄,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能够再次看到活生生的喜全。

  回来的路上他就知道我已经开庭了,只是不知道我的刑期。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后,他马上问:“怎么样,几下?”我一伸手指,比了个一,又比了个六。喜全当即呆住,“日,没天理了!你这案子都十六年,那我还活个屁啊!”邢耀祖哈哈大笑起来,“小虎子要是十六年,咱仓里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去的了。”喜全一怔,“那是多少?”我指了指墙上的判决书,“一年半,我是想跟你说一年零六个月来着,结果让你给想成十六年了。你见过十六年的人在看守所服刑的?”他哈哈大笑起来,“那倒没有。我在医院还想呢,你小子要是出去服刑,那我的烟就没着落了!”

  “什么烟?”我一愣。

  “刀疤那事儿呗!算时间刀疤应该上路了吧?咱俩打赌你给忘了?”

  我的心情一下低落了,叹了口气说:“应该是上路了,我去送的。但是至于送走没送走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