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9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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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纭静立在厅中,神情恬静地目送他离开。

  端木宪则看着端木纭,眸中翻涌着难以用言语来描绘的复杂情绪,耳边响起方才岑隐说得那番话……

  端木宪的眼神幽深如渊,深不见底。

  厅内又是一片寂然,气氛沉凝。

  端木绯默默地喝茶消食,很识趣地一句话也没说,只当自己是盆栽是摆设。

  端木宪不禁想起上个月十五日从公主府回来后,端木纭对他说的那番话:

  “祖父,我不怕!”

  “若真有什么事,岑公子一定会来。”

  “……”

  “祖父,您放心,我是不会有事的!”

  彼时,端木纭的神色是那么自信,那么笃定……那么盲目!

  她对岑隐的信任完全超出端木宪的预料,让端木宪觉得他根本无从劝起。

  端木宪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般,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发出幽幽的感慨: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倔强呢!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距离他不过一丈的端木纭,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他是堂堂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沉默时,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威仪。

  这要是普通人,恐怕早就退却了,但是端木纭可不是普通人。

  端木宪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肩膀霎时垮了下来,神色间透着一股子疲惫与无力。

  “大丫头,你真的想好了?”端木宪问得直接。这条路可是没有后悔药的。

  端木纭毫不犹豫地说道:“想好了。”

  “不会改?”

  “不会。”

  端木纭浅笑盈盈,端木宪却是根本就笑不出来,他的孙女本来可以平平顺顺地过完这一生的,怎么就偏偏遇上了岑隐呢!

  端木绯好似啄木鸟似的,呆呆地一时看祖父,一时看姐姐,一时再看祖父,一时再看姐姐。

  端木宪又沉默了。

  漫长的沉寂让厅内的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

  “簌簌簌……”

  厅外,有一只雀鸟展翅飞过,翅膀在枝叶间擦过……

  端木宪抬手揉了揉眉心,沉声道:“等他从怀州回来后再说吧。”

  他既没应,也没反对。

  端木纭的唇角翘得更高了,眸子也更亮了,乖巧地点头道:“好。”

  她知道虽然祖父今天没收岑隐的庚帖,但是祖父已经是让步了,她更知道对祖父来说,他这一步让得有多难。

  所以,端木纭没有再说什么。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祖父也许会需要一年,三年,甚至五年才能让这一步的,现在已经很好了。

  她愿意等,等到岑隐从怀州回来的那一天。

  “……”端木宪欲言又止,想问她知不知道岑隐此去怀州怕是没那么快可以回来,怀州在数千里之外,人心易变,往往经不住时间与距离的考验……

  这时,端木绯放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