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邬熙历史上的那几个传说(20)
话了,意思就是让我母亲趁着这次“机会”的时候,赶紧跟我父亲划清界限,这样在政治待遇上,还能有所改善。否则,不光大人要吃苦,孩子也要跟着吃苦。我母亲回来后没有跟我说,想必应该是她怕我受到伤害,所以当我和我母亲被“请”上司令台的时候,我是一脸的诧异而我母亲则非常的坦然。

  我和我母亲上得司令台后,主持人就把扩音喇叭交给了我母亲,而我则是本能的想跑到父亲的身边,想把自己的父亲从地上扶起来,但我这一举动被我母亲拦住了,她死死的攥着我的手,把我攥的很疼很疼,通过母亲的手,我能感觉到我母亲全身是在颤抖的,想必这不应该是紧张,而是激动的表现。在她将扩音喇叭放到嘴边之前,我先是听到了她的抽泣声,随后她略略酝酿了一下,最终,拿起扩音喇叭,对着台下的司令台说了这辈子最违心的话,这番违心的话,我至今都能一字不落的背出来,“我丈夫艾淳来,没有接受社会主义改造,思想堕落,欺骗群众,为群众所不齿,今天他这样的下场,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我作为他的妻子,倍感蒙羞,今天在、在政府、在群众面前,我表态:我和艾淳来断绝夫妻关系,他的生死于我无关!”短短95个字,说完后,我母亲就扔下扩音喇叭,搂着我痛不欲生。至今我还记得那领导的奴才嘴脸,他看到我母亲在哭,竟然恬不知耻的拿过我母亲扔下的扩音喇叭,用扩音喇叭对着我母亲问道:“既然和艾淳来划清了界限,应该开心才是呀!怎么会哭成这样,难不成你还舍不得?”

  屈辱、天大的屈辱。我母亲见那领导紧追不放。只能继续违心的说道:“不我痛哭是痛哭我自己。当初不应该瞎了眼,找了这样的男人!”

  我母亲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我的双手都被我母亲捏到了有瘀青。

  那领导见我母亲这么说,也就无法追究了,而是高举这扩音喇叭,对着司令台下的群众声嘶力竭的说道:“群众们,你们看到了吗?艾淳来是怎样一个人?连他的妻子和儿子都要跟其划清界限。可见有多么的无耻、多么的可恨,他是我们的阶级敌人,他是封建社会留下来的残留余孽,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应该如何处置呢?”

  在这里要补充一下文革期间的法律。在很大程度上,文革期间的法律是一片空白,无司法程序可言,或许大家最为耳熟能详的一个故事就是国家前主席刘少奇同志,他在被批斗的时候,拿着中国的宪法呼吁道:“我是中国的公民。我有申诉的权力,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结果呢?除了红卫兵们肆意践踏中国的宪法。压根就不会理会所谓的权利、所谓的法治精神。纵观文革期间的法律,最为重要的一条是伪民主:让群众表决。一些被批斗的人士,戴着高帽、挂着罪名牌带上了公审大会,然后一些红卫兵拿着《语录》,将其罪名宣读一边,随后询问群众道:“有罪吗?”群众们一喊“有罪”,得那被批斗人士就算是有罪了。然后红卫兵继续高喊问道:“判死刑吗?”群众们一喊“死刑”,那那名被批斗人士都不用等死刑复核,基本上当场就能被红卫兵们打死,然后直接拉到火葬场火化,都不带通知死者家属的。整个文革期间就是如此乌烟瘴气,同样是二战后满目苍夷的国家,小日本被原子弹炸完后,整个国家米仓里连颗米都找不到,当时我国建国后还能用上拉线开关,小日本的底子比我们差了很多,结果呢?我们开始搞文革,人家踏踏实实搞教育,如今我国和日本的差距就是在文革期间被人家甩下的。

  言归正传,了解了文革期间的法律流程,大家就基本上能猜到艾淳来的下场了,艾仕帧说到这里,擦眼泪的纸巾已然被艾仕帧教授给用完了。李志明问服务员要了一些纸巾,那服务员见到满满一桌都是纸巾,有些诧异,心中寻思着:“这三个男人聊什么呢?能哭的这么厉害?”

  艾仕帧教授擦完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