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永失我爱
��歪扭扭的字母从脑海里删除。

  出殡这日,十几人的队伍送薄枫的遗体去火葬。薄云不让任何人跟着进入火葬室,一方面这毕竟是晦气的事,另一方面,她想独自送母亲最后一程。

  捡骨的时候,热气蓬勃,触手滚烫,原来一个人死去,最后真的只是一捧灰烬。她缝了个小布袋,捡几块小碎骨放进去,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放进贴身衣袋。火葬场的工人已经见惯生离死别,可是眼前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孤零零地面对母亲的一捧骨灰,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她很冷静,很坚强,坚强得超越她的年龄。

  今日下葬,薄云胳膊上别着黑纱,一条素白裙子,捧着骨灰盒走在队伍最前面,文浩然和他父母紧随其后,他手里捧着薄枫的遗照,笑容温婉的女子,就这样惨淡离世。队伍后面三三两两跟着的是薄枫生前的同事、领导、以及几个自愿前来的学生。

  薄云在路边看见了李昊,准确地说,是李昊的车,车牌号5766的黑色奥迪a8,车窗贴得密不透风,一片漆黑,坐过无数次,她怎么可能忽略。李昊下车,手里捧着一大束雪白菊花和奠仪。

  薄云放慢脚步,李昊走到她面前止步,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几句节哀顺变的安慰之语。

  “其实,宁总就在车里,他……请我转达他的问候。”

  薄云轻声说:“请替我谢谢他,他能来我就很感激。你们先走吧,仪式还要很长时间,我今日脱不了身。”

  “明白。”李昊不想耽误吉时,不再多言,文浩然替薄云收下鲜花和奠仪,微微点头致谢。

  宁致远在漫长的等待中,只觉心脏被一只手缓慢地揪住。他从车窗里看得一清二楚,薄云没有痛哭哀嚎,只是眼泪不停地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涌出,溪水般顺着脸颊流下来,溅落在骨灰盒上。她隐忍的痛楚更让他怜惜。好想紧紧拥她入怀,给她一点支撑的力量。那样单薄的肩膀,如何承受死亡的沉重?

  葬礼之后,他以为薄云会回到他身边,不是今日,就是明天。三天过去了,她杳无音信。他很想去找她,他很清楚薄云在哪里,就算偶尔她的手机失联,追踪器仍然准确地显示出她的位置,她要么在六中家属楼,要么就是在文浩然家,再无第三个去处。去找她吧,他这样对自己说,把肩膀借给她,让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薄云这些日子常常把母亲最后的遗言反反复复地看,那张纸都快被揉烂了。

  ni baba shi n……

  父亲?这是母亲在最后一刻想说的话,薄云沉寂多年的心事被勾起来,被好奇和痛苦轮番咬噬,苦不堪言。

  n?是一个姓氏吗?

  她无法忽略的是,母亲死前最后交谈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孟琪雅。她对母亲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从薄云当时站着的角度看,一切正常,她纡尊降贵,在给母亲喂食,脸上挂着文雅礼貌的微笑。是不是她被蒙蔽了双眼?母亲的猝死和孟琪雅有关?

  她决定上门问个清楚。孟琪雅的家在淮海路18号,这是她亲口告诉过薄云的,她还没有那个勇气找上那个高门大院去。薄云选择先去艺廊,那是她去过的地方。

  前台联系孟琪雅:“孟小姐,有位叫薄云的女孩子来找您……嗯,好,我明白了。”

  放下电话,前台小姐可客客气气地把薄云引入二楼一个僻静的会客室,送上一杯冰红茶。

  穿着白衬衫和铅笔裙的孟琪雅踩着红底高跟鞋,走进会客室,先拍拍薄云的肩膀:“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