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 人面之面 17
着怒?

  阴歌不知道,至少对于阴歌而言,她从未见过安德鲁如此毫无遮掩的展露自己的怒意。这种直接萦绕荡散的怒气,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最珍重的东西险着被人毁灭。

  最珍重的东西,就算从来没从安德鲁口中得到证验,不过阴歌知道,那个名叫夜梓的女孩,对于安德鲁而言绝非寻常,或许对于安德鲁而言,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夜梓更加珍重的存在。第一次瞧见那发自内心展露的温笑,是那个女孩,第一次看到那毫无挡遮散扩而出的怒意,也是因了这个女孩。

  这个女孩。

  她。

  空间逐渐瓦塌,崩塌晃摇的空间,本就荒芜的园子逐渐瓦陷,地面可开始呈现龟裂,龟裂而起的地面,仍旧熊熊焚烧的人面树,花坛开始点点解塌。就在这不住瓦塌的空间里,阴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因着阴歌一直处站在那儿,丝毫没有动身之意,这时她的身后出现一人。

  通体黑色,斗篷从头笼到脚处,因为这召笼全身的斗篷,所以这人看上去就好像置身于黑暗之中。这样一个人,就那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待雾化的身体随着散笼的雾点点聚集,人也现处在阴歌身后。

  站在阴歌身后,垂低着头,声音从挡遮的斗篷下传来,应天说道:“如何,刚才的那一幕看得可是真切。”

  透过斗篷传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声音听着虽然发闷,可那话中的笑询之意也是清的。应天的话,并未立即得来阴歌的回应,处站在那儿看着因为焚烧逐渐瓦塌的花坛,半晌之后阴歌说道。

  “这就是你特地让我看的事?”

  “是呢,我觉得这样的事,有必要让你亲眼瞧个真切。”

  “真切吗?我是瞧得挺真切的,不过让我看这一些,到底想干什么?”

  “我到底想干什么?阴小姐是聪明人,我这么做用意为何,阴小姐心里当是清的。脚下的路,有的时候真的非常难选,一个不小心要是踏错一条路,不管是前头还是后头的一切,恐怕都毁了。”

  应天说了,阴歌是个聪明的女人,既然聪明,就不需要他说得非常详细。应天耳边道言的话,阴歌都听入耳中,只是此时的她却不想回答。默着声,感受着空间瓦崩时强烈的晃意,阴歌听见应天在身后声声轻道。

  “阴小姐对于那个家伙的心思,每个人都瞧得清,就连阴小姐心里所慕的那人,我相信他也是清的。只是心里头再清,又如何,只要阴小姐和他之间还隔了一个跨不过去的阻碍,就算他知道阴小姐的心思,阴小姐付出再多也是无用。珍重,那人心中有着绝对跨不过去的珍重,而刚才那一幕阴小姐也瞧见了,这个珍重究竟能如何左右他的心思,想来我不说阴小姐也是清的。”

  “那个女孩,对于他来说到底多重要,我知道。”

  “所以了,阴小姐真想得到自己想要的,脚下的这一条路究竟通往何处,可得选对了。”

  不是诱引,而是很简单的陈述,因为当他这一次出现于阴歌身旁时,他就已清这个女人所选的究竟是哪一条路。陈述的道言,那是对于事态的绝对掌控,就在应天这一番陈述落后,阴歌突然问道。

  “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如果是能透露的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对其他的没兴趣,我只想知道,p市的时候你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个叫子精的女人,最后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孩,陷入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