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当和事佬,“贤弟,这话有欠公允。要知道,你两年前在北疆所受到的训练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我深信身为你姐夫的辅国将军没有亏待你。”

  窦宛紧抿着唇不语。他是打心眼底瞧不起拓跋仡邪的,不仅是因为他来历不明的出身,更雪上加霜的是他曾以很不君子的手段强占他老姐的清白,这样的粗人竟会受到举国上下的尊崇,甚至皇上的敬重?!老天待人实在不公平!

  而最不公平的是,在他正式担任宫廷守卫前,皇上还曾特别指派他到拓跋仡邪的麾下去服役,凡是寻常人所受到的折磨,他就得多承受两倍的苦;别人在雪中站岗一个时辰,他得多熬另一个时辰;别人告假返乡,最长可拖个十天半个月,而他却得先取得他的应允才能离开营伍。

  这辈子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酷热的下午,拓跋仡邪袒着结实似铜的胸膛,高高在上地对他说出那番刺耳的风凉话。

  “当你无力袒身证明你是条铁铮铮的汉子时,就得想尽办法让自己像个男子汉!

  寻常人有两年的时间去证明实力,可惜你只有一年,因此你要吃的苦也是双倍。在这里,我不是你姐夫,你也休想倚靠任何人,牢牢记住我的话,直到你像个男子汉为止。”

  窦宛忿恨地将那段不愉快的记忆从脑子里抹掉,冷然地面对万忸于劲。

  “是啊!他的确是没亏待我过。要不是他一手调教铸成,我一定学不来他那尖酸刻薄的腔调!”说完,他忙地转口,“不提我了,倒是万忸于兄你,打去年辞官回老家燕山受封为公王后,就没再回宫过了。我还记得三月时曾遣人送过信,但一直都没得到口音,想是你忙,就没敢再去烦恼你了,怎么现在却突然想到要进宫呢?

  你领地的事务应该都摆平了吧?燕山一路行来是否顺畅?”

  窦宛一口气连问了三个问题,无疑是想堵住万忸于劲将脱口的话。

  纵然万忸于劲很想再为拓跋仡邪辩驳,一见到窦宛固执的面孔,也只能顺着他的问题回道:“燕山的事大抵都没问题了。我因为得厚葬兄长,为了避讳,所以半年来没能回复任何同僚的信。”

  “喔!”窦宛装了一脸谅解的模样,“原来如此。”

  老实说,在朝廷上,有谁不知道万忸于劲是因为兄长病逝,才得以拥有公王的头衔及燕山的领地?窦宛跟他虽没好到歃血为盟的地步,交情仍不算浅,岂会不知道他的近况?

  他今之所以装傻,全是怕万忸于劲跟他唠叨仡邪罢了。

  万忸于劲继续道:“我这回进宫并非出自个人的意愿,而是受皇上召见而来的。”

  “哦!”窦宛略转了机伶的双目后,饶富兴致地问:“这事倒挺神秘的,因为我还没听皇上提起这档事过。莫非……皇上已帮你挑好贤妻了?”

  万忸于劲猛然哈哈大笑了出来,“果真如此的话,我得趁皇上还没跟我提之前,早早收拾行囊溜回燕山躲起来才是。不过贤弟可得失望了,因为我走这遭的动机压根和那档事没牵连。”

  “那万忸于兄到底是为了何事而来?”窦宛好奇得不得了。

  “这事还没到公开的地步,时候成熟时,你自然也明白。”万忸于劲卖完了关子,忙又加了一句:“对了,尊姐急着要见你。”

  窦宛一惊,脱口就问:“万忸于兄怎知道惠姐找我?”

  “尊姐夫知道我要来找你叙旧,请我顺便叮咛你一声。”万忸于劲坦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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