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哪来这些闲工夫!”他讪讪道。

  “不学说话,那你抱它的时候做些什么?”

  “没……没做什么!”他的面皮躁热。

  “你这话教谁相信?”曲曲忽然凑过来,粉颊几乎要摩擦上他的脸,她低问,“你像抱我那样的抱她吗?”

  可孤简直要大声呻吟出来。她们两个真是死对头?还是姊妹淘?或者天下的女人关心和记得的事情都是同一件?

  “你有亲她吗?像亲我那样?”曲曲一缕口息拂他的脸,痒丝丝的。“有碰她吗……”

  她一只玉手按上可孤的大腿,他猛震起来,慌忙扣住她的手,迭了回去。求饶似地说:“公主,你去歇一歇……”

  幸亏老天爷要给他解围,这时候蹄声达达,几名探路的从人回来了,滚鞍下马报道:“国师,国师,您说的那片芦苇滩找到了!”

  胡杨木下的摩勒儿闻声而起,寒沉的眸子透出光彩。

  “如此,太好了!芦苇滩再过去不远,便是鹈鹕泉了我们走!”

  从人跟在他后头跑,又迭声喊:“国师、国师”

  摩勒兄回头,逼视几个人,见他们支吾着,叱问:“有。快说!”

  “那鹈鹕泉……”有一个鼓起勇气开口,“已经干涸了”

  一听,可孤吓得抱了梅童的石像跳起来,却重重抽了口气,给那耳尖的摩勒儿闻见,掉头质问:“怎么了!”

  那张英气的深色脸庞,变得苍白,他说:“梅童好像结了冰……”

  她快不行了。

  ☆☆☆

  奔马鹈鹕泉。四周是给了云的山峰,插入天里,穿过大笔的芦苇滩,只见到一个枯荒的地盆。泉,果然是干涸了。

  邀来一名山下的老牧民问,原来十年前一场大早,早枯了这座泉。

  可孤和摩勒儿绝望相对。摩勒儿那对老成的眸子突地迸出凶光,盯住了可孤问:“魏可孤,你怕不怕死?”

  他昂然扬起头,“都要看为什么而死?”

  “为你怀里这女孩呢?”

  她现在不能称为女孩,她已经像块冰了,再不设法救她,就来不及了。

  可孤把梅童抱着,才说了个“我”曲曲跑上前来,似乎意识到什么,慌张地问:“师父,您要叫可孤做什么?”

  “我要他带了我女,共寻那十年之前的鹈鹕泉。”摩勒儿虽是在回答曲曲,双日却直看着可孤。

  他茫然不懂,“我如何去到十年之前?”

  不知怎地,摩勒儿那孩子的笑声,听来特别寒人。“你以为我牺牲少壮之年,变成了个黄毛小儿,练的是什么?”他朝那干枯的地盆走两步,指着地说:“十年之前,泉水尚在,我的移空大法,可将你送到十年之前去……”

  “师父,这太冒险了……”曲曲叫着。

  “只要救得梅童,我愿意试!”可孤此除是一股毅然决然,尽管他对摩勒儿的说法,感到极度不可思议,然而怀里这冰块也似的梅童,却使他再不能去怀疑或犹豫什么,任何法子救得了梅童,任何险路他都走!

  “很好……”摩勒儿日色深沉,度量可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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