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朱雀牌
�能令你如虎添翼,但若是……总之,你自己多长点儿心吧。所有的背叛都是来自亲近之人,且总能一击致命。”囚翁的话倒不像是在说计不灵,旋即摇了摇头,仰天长叹。

  月色黯然,火光趁虚而入,在他的老脸上放肆地燃烧着。他并不反抗,就像他默许了岁月的刻痕。他皱纹与那洞口旁的“悔”字一样,潦草而深刻。他手腕忽动,抖落了木条上的火星,向陆无涯腰间一挑,将酒葫芦捧在手中,大口而饮,道:“你的剑为何慢了?”

  “或是因少林三年,空闻方丈从不许我碰剑。”陆无涯道。

  “一个对剑比对手脚还要熟悉的人,怎会因此等小事受影响。”囚翁道。

  “那便是因我不再以‘仇’字练剑了吧。”陆无涯道。

  “改以何练?”囚翁道。

  “一百五十三个名字。”陆无涯道,“为轮回令不得不杀之人的名字。”

  囚翁沉默片刻,道:“你说,这江湖若是没了仇恨,还能剩下什么?”

  陆无涯没有回答,伸手夺回酒葫芦,放在嘴边,却又顿住,只是嗅了嗅酒香,便将其收回腰间,终还是没有沾染一滴。

  囚恶谷里的时间就像是那条穿谷而过的小溪,缓慢地流淌着,悠闲,懒散。陆无涯的双臂时不时就会失去知觉,诸事不便,多亏了棠溪的悉心照料,每日打来鸟鱼蛇兔,亲手烤,亲手喂,馋得囚翁干流口水。于是他三番五次地打着关心陆无涯的旗号,跑来“陆宅”蹭吃蹭喝,倒也滋润。

  闲暇之时,棠溪会尝试登崖,本是轻功不差,却至多登上一半便失误跌下,若非囚翁相接,定已丧命崖底。

  棠溪瘪了瘪嘴,道:“三天来我已试了十余次,还是相差甚远。”

  “因为你知道有囚翁接着你。”陆无涯道。

  “他不接你的么?”棠溪惊讶道。

  “有时候接,有时候不接,全凭他的心情。”陆无涯道,“有次我登得很高,没想到遇到了几只捣乱的猴子,又挠又打。我自然是摔了下来,直到快要落地,才被囚翁狠狠地踹了一脚,死是没死,却也瘫痪了个把月的时间。”

  棠溪望向不远处,正低头忙着寻找树枝的囚翁,道:“他为何下此狠手?”

  “因为那是我当天第二次尝试登崖,而他的规矩,是每天只许一次。”陆无涯淡淡一笑。

  凝视着他为了伪装而微扬的嘴角,棠溪只觉心疼。她的手钻入了他的掌心,像是归巢的小鸟,却又张开双翅,反将他握住,轻声道:“你的胳膊恢复得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陆无涯道,“多亏了你。”

  “其实当我把你带回剑派的时候,曾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希望你能够放下仇恨。”他的嘴才微微张开,棠溪的手指便已贴于其上,“我明白。”

  她抬头望向崖顶,道:“没找到你的尸体,刘玉何定不会轻易离开剑派。我若此时回去,非但难逃责罚,还会出卖你和囚翁。所以,在剑派安全之前,我就只能跟着你了。”

  陆无涯紧皱眉头,沉默不言。

  “你就是忍不住把我当成小女孩儿。你不是要找轮回令么,给你。”说着,棠溪递出了一块雕刻着朱雀的赤色石牌,其上诗道:又是一年冬雪落。

  陆无涯接过石牌,只觉难以置信:“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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