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冷梅有些好奇,心中正犹疑要不要开门而入,门后清楚传来的歌声却教她心中暗暗一震,好一个清灵娇柔的歌声,只听到那歌声唱的正是青杏儿一词。

  “风雨替花愁,风雨罢、花也应休。劝君莫惜花前醉,今年花谢,明年花谢,白了人头。乘兴两三瓯,拣溪土、好处追游。但教有酒身无事,有花也好,无花也好,还甚春秋?”

  冷梅灵心一动,手一拉门把便推门而入,入眼的是一个抚琴的紫衣女子,她的对面坐着一位黑衣男人。

  那女子似是相当惊讶有人出现而愣着,但黑衣人的脸上却不动半分神色,似乎早就知道冷梅站在门后。那女子一回神,竟由怀中抽出一把刀,飞快的抵上冷梅的颈子,速度之快,连让冷梅眨眼的机会也没有。

  “你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的?”紫衣女子看似柔弱,但口中之森然杀气却让冷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

  “紫衣,放了他,你看不出他没有一点武功吗?”黑衣男人的声音异常低沉,但仍是让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唤紫衣的女子一听黑衣男人出了声,恭敬异常的垂下了手,躬身退到一旁,看得出来,这黑衣男人的身分高出这女子许多。

  冷梅惊魂甫定的拍了拍胸口,“对不起,我是不小心走进来的,因为这青杏儿之曲调太美,不觉便失了神,若是扰了你的兴,还请见谅。”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先道了歉,总是安心些,不然那唤作紫衣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刀子架上她脖子。

  “你这小娃儿,倒还懂得一些音韵,那你倒说说看这词说的是什么?”黑衣男人有些兴味的抬眼看了冷梅一眼。

  这一眼教冷梅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并非是这个男人长得不好看,相反的,这个男人长得还算十分俊美,只是不同于风驭飞和雪松哥的是,这个男人的美是属于那种阴恻恻的邪魅,彷佛多看一眼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再一次冷梅又打了一个寒颤。

  那男人似乎看出冷梅的想法,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示,仍是用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睛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这不过是以花喻情,借花发发牢骚,倘若是我,与其伤春悲秋之无情,倒不如劝君更尽一杯酒,有花堪折直须折。”

  冷梅这话是有感而发,从小她就知道自己的命不长,很多事如果不去做,可能她就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是以养成她积极的性子。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只见那黑衣男人似是受到震惊的耸起了眉头,“好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说了什么?”冷梅不太明白的看了看那黑衣男人,心中直怀疑自己到底讲了什么话会让这个男人变了表情。

  “这是一只火引令,送你算是谢了你那句话。”那男人说完,便一扬手。

  冷梅根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手中竟已多了一个通体冰凉的物品。

  她将手中的东西拿起来好好的打量一番,那是一个方寸大的赤色令牌,形状有些像是火焰,拿在手中还隐隐发着光,远看倒真像是不停跳跃的火焰。

  冷梅在家中见多了奇珍异宝,一眼就认出这是由南海海底之火珊瑚制成。火珊瑚在珊瑚中是属极品,不仅少见,且成长缓慢,这半个头大的令牌乃取其底部色彩最炫者雕成,如此之大的火珊瑚,非百年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