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都在想一鸣惊人
;一个个读书读傻了的家伙们,连战鼓都没有听过,就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不世出的“国家栋梁”,就是卫青班超之流也得靠边儿站一站。也不管别人信不信他们说的这些大话,反正他们自己是信的不行,逢人就兜售他们的那一套理论。就好像天下烟云苍生气运,已尽在他们掌握之中。好像朝廷要是不用他们那些所谓的“战略妙计”,绝对就是大明朝最大的损失。

  就是那些在旁边伺候着的店伙,脸上虽是不住微笑,心里早把这些狗屁不如的“斑斑大才”骂了个狗血淋头:“真他娘不怕说大话风闪了舌头哇,还一个月打到山海关?真还没有狗屁有准儿呢,你就一个人走路,一个月能走到山海关不?还带大军……朝廷要是真让你们这号只会在酒楼里吹牛的书呆子带兵,那才真是傻了呢。”

  不过酒楼卖的是掺水的酒,赚的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些家伙就是把牛皮吹到了天上也不去理会,甚至还会笑呵呵的奉承几句,让这些不知道鞑子有几条腿的书呆子们高兴高兴。只要他们高兴了,总是会打肿脸充胖子的撒下大把赏钱,至于他们是不是还有钱住店,晚上会不会露宿街头,鬼才知道。

  “都是些雏儿,唱高调也不是这么个唱法儿,”一身青白长袍的钱谦益很鄙夷现在的这些年轻人,一个个漫无边际的吹牛有用么?还真把大明朝当成东周列国了?以为一言就能白衣而公卿?真是做梦。你就是苏秦重生张仪再世,那一套也不好使了:“你们这些人,注定就是别人的垫脚石,今天我要让你们这些小辈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高调。我钱谦益不唱是不唱,一登台就得搏个满堂彩!”

  “诸位。!”钱谦益长身而起,面对四下年轻的读书种子们作了罗圈揖,开始侃侃而谈:“诸位都是一时俊杰,乃我大明翘楚,想来在地方上也是颇有才名的。可诸位手把美酒高谈阔论,就能让敌后退半步?老朽奉劝诸位一句,空谈无用……”

  一句话,说的这些牛皮大王们脸色赤红,却不好反驳。

  “若是诸位有心杀敌建功于社稷,当投身兵伍效力军前……”钱谦益环视四周:“老朽虽有此心,奈何已是年迈,早骑不得马拽不开弓,然报效朝廷之心不减。今特携赵子昂的《秋郊饮马图》来此,也不期望能卖多高的价钱,不论哪位,只要能出一千两白银,此图即可易手。卖图所得,悉数捐献国库,老朽不取其中一文……”

  要说这画的价值,随随便便也能卖个一千五六,要是遇到行家,出三千的高价也不是没有可能。只卖一千,绝对是便宜到家了。可这些把脸都打肿了也充不起胖子的寒酸读书人哪里拿的出一千两银子?钱谦益深知此点,这些穷酸就是把骨髓油卖了,怕也拿不出十两八两的来,也不怕他们把自己的书画贱敲了去。

  “柳儒士(如是),取我书画,给诸位传看,以验真伪。”钱谦益大大方方的说道。

  身边的柳儒士(如是)一身白色文士长袍,腰间束一青色丝带,头上一顶周帽,帽子正中是一方白玉帽正。这柳儒士(如是)虽是男装,脸上也敷了粉,描眉点唇上了熏香,更显得体态风流容颜娇艳,就是瞎子也能看出这是扮了男装的绝代佳人。

  柳儒士(如是)展开画轴,以手持之。一桌一桌给人观看。

  这些个书生吹牛皮的时候确实是一个赛一个,其实骨子里都是贫寒子弟,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柳儒士(如是)身上的香气,又看到佳人款款而来,早就醉了,虽是努力做出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样,眼角还是不住往柳儒士(如是)身上瞟来瞟去,哪还有心思看什么真假?

  要说这些人里头,也真有懂得金石书画的。看出这副《秋郊饮马图》确实是赵子昂的真迹:“老先生以如此至宝贱卖,全为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