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又砸又补一大锅
��伙儿都是有田有产的大户,大伙儿说咱们淮西的赋税重不重?”

  “不重,不重,”明明是几百年来从来没有过的重税,可大伙儿就是再放肆也不敢说个“重”字儿,那可是打李四的脸呢。

  “哈哈,仅仅是一江之隔,咱们这边的田税商税就是南都的三倍,我知道税负极重。”三倍于江南的赋税,要说不重可就真是见鬼了。得亏是在李四这里,这么重的税赋负担要是搁在崇祯朝,光是言官清流的吐沫星子都能把李四淹死好几回。

  “容小人说句公道话。”座中站起一人,礼数很是周全,看样子也是读过书的:“表面儿上看,都帅大人的税是重的不能再重了,三倍于朝廷怎么说也不算是轻了。可账不是这么个算法儿,比如我家,在江南和庐州都有布行都有田产。可咱们淮西只要是缴税之后,再无其他杂七杂八名目繁多的各种开支,细算下来,负担比江南要少的多。至少,不必再上下打点衙门里的大老爷们,也没有人打着各种幌子加税抽份儿钱……”

  别的不说,大明立国之初,田赋可以直接用糙米的方式缴纳。既然是糙米,肯定是有点儿稻壳什么的,官府收回去以后也是要再加工一下去去壳才能吃,理所当然也就要扣除一部分的斤两,用来抵消稻壳的分量。可如今朝廷的税法没有改,下面的大老爷们却只收精米不要糙米。而且照样要刨除稻壳的斤两,谓之去杂税。

  可几千年来,谁他娘见过精米还要去稻壳儿的?

  可官字就是上下两个口,人家怎么说下面的人们就得怎么办,谁叫大伙儿是老百姓呢?去杂就去杂吧,大伙儿也就认了。可如今的去杂税竟然到了每石要扣十三斤的疯狂地步,光是这一个杂税就比朝天里的田赋还要多的多,就是下面的奸商也不敢把去杂去的超过二斤,地方上竟然达到了十三斤,难道他娘老百姓的稻壳是铁的?竟然要扣这么多?

  众人深以为然,大表赞同。

  历朝历代,税费从来就不是什么大的负担。要是严格按照制度来看,从来就没有哪一朝的赋税真就重到逼迫老百姓造反的地步。

  最大的负担来自地方势力的盘剥,和附加在税赋之上的各种开销。

  江南行的是崇祯朝的税法,按照这个税率,粮食产量相当高的江南每亩税赋折合粮食也就在十一二斤左右(北方灾区是八斤),在亩产精米能达到四百斤的江南这点税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老百姓们收获的四百斤粮食里头,自己留下的也不过是大几十斤而已,绝大部分就凭空“消失”了,既没有进国库,也没有在老百姓手中。

  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说起来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但这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可不是在变戏法儿。

  至于那消失的绝大部分财富,李四很清楚到了什么地方。

  在官僚士绅阶层手中。

  在淮西,赴死军以雷霆甚至是血腥的手段清洗一大批官僚士绅,同时震慑了同一阶层的其他人。以强力手段把高达七成以上的地租降到五成,同时任命自己人,组建成新的官僚阶层。

  从骨子里讲,这个崭新的官僚阶层还赴死军的军队北部人员,对于李四的命令,执行起来也是不折不扣。

  因为没有借机大肆搜刮,更没有巧立名目的征取这税那税,虽然淮西担着国朝最重的税赋,老百姓的收入反而有所提高。

  就是因为李四把属于官僚的那一部分利益给截住了,在赴死军抽取部分的同时,把其中的一部分返还给了下面的地主。而地主受五成地主的强力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