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2:有美一人——Narkissos
�东西!”楼下一个声音说道,语气之笃定,仿佛在说什么显而易见的真理,“官家确实是这么说的……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楼上的潘官人惊愕难言。

  宋婉如怔了一怔,饶有兴趣地微微倾身,看着说话的那高壮的少年偕同伴昂然走出后,注意着潘官人的神色温和问道:“官人认得那人么?”

  潘官人盯着那同伴,狠狠摇了摇头。随后又解释说什么官家怨愤原是正常、也显而易见,只是不免让无知幸进之人误会,而且官家对两位太后北国一行颇多隐晦也有不满云云。

  宋婉如哑然失笑。对面卖弄的小官人立时闭口问她笑什么,她摇了摇头没解释。太可笑了,她觉得太滑稽了,该记的不记,倒是把金银几百锭的清白记挂的紧。只是如今她也不知道是自己魔怔了还是世道疯癫了,和都议了,二圣也南归了,像她这般拗着沉在噩梦中不醒的、反反复复地翻看旧伤烂痕的仿佛也几乎没有了。

  约摸是自己魔怔了吧。魔怔就魔怔,不疯魔不成活,她还得活着啊。

  建炎五年对东京人来说勉勉强强可以说个“今年无战事”,只是几年来难得闲下,咄咄怪事越发多起来。中秋将近,人都说官家与相公们要岳台大祭,甚至于有人说祭祀的不只是那些有名的气节名臣,黎民百姓也有。使女和她说这话的时候,她犹在要信不信的两可之间,却倒是迎面撞上了皇城司盘查金人奸细。她透着屏风看着诚惶诚恐的正店管事,只是很快,她却也失色难言了。

  ——私伎多少?金人兵祸牵累者多少?系义民亲属者多少?

  “娘子,”使女惴惴不安地问道,“不会有祸事罢?莫非以此行失节低贱,不许义民亲属操此业么?”

  她捡来的这个十岁使女,也曾过着河北小户人家的清贫安乐的日子呐!

  宋婉如给不出答案,她只能默然不语。

  日子一晃就到了中秋,使女年纪小,磨着磨着要去看热闹。熏香,施粉,挽髻,穿衣,这是她安身立命的倚仗,一时一刻也没法子松懈。岳台附近人头涌动,汴京上下几乎倾城而出。数百太学生与武学学子分列各处引导,四处都是兴奋的嗡嗡声,这个说不见祭坛、牌位,那个说官家离得远也瞧不真切。过了一阵烟花爆竹似的一点点动静,又是一众哄笑。

  震动从一声闷雷般的巨响开始。

  宋婉如望着兵马一列一列地将金人旧头盔垒起,盔甲、兵刃、旗帜也一个一个堆叠成山,她身旁两河逃难来的使女和小厮忍不住与周围痛哭起来。金人可以战而胜之,金人终于可以战而胜之了。也许其中一个头盔便曾是杀戮父兄的金人遗物,也许其中一个盔甲便是自凌辱母姊的金人身上剥下。宋婉如听见使女带着哭腔问她,娘子,我爹爹报仇了对不对?官家替我爹爹报仇了对不对?

  她说不出话,她望见远处岳台上开始起身肃立的君臣显贵,她失神地盯着那个空白大木牌,还有一个又一个写着地名的木牌。

  宋婉如开始往前挤,试图穿过摩肩接踵的人流。

  一个又一个的木牌送将过去,源源不断的铁流从此处运到远方。宋婉如眼睛死死地盯着木牌上的名字,耳边奇异般的逐渐安静下来,可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只能听见自己心底急切地重复那些木牌名字的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张……王……赵……李……刘……宋……

  刘……宋……!

  宋婉如霍然回头,四周一望,喊住了其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