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仿佛恶劣梦境的后遗症(4)
。关于医疗方面常识告诉弗里克,这种包扎非但无法治愈伤势,反倒可能会导致伤口进一步恶化——或许腐烂的味道便是从那厚厚的绷带下飘出来的。

  而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回应迪恩的邀约,他的手边也摆着几瓶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酒,和他带来的比起来实在是天壤之别。至于准备作为下酒菜的东西,只是一些简单调味过的豆子和小鱼干罢了。

  而他没有裹上绷带的手则扶着一把手半剑,被仔细打磨的剑锋还有着出众的锋利度,就算是外行人的弗里克也看得出,其品质比迪恩的斧头要好上太多。

  恐怕,那把手半剑是这间屋子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就算整个房间都破破烂烂的,也只剩下它还在散发着昔日的荣光。这个男人应该每天都还在保养着这把剑,就算以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使用了也没有停下来。

  “所以,一个书士和一个冒险者——这还真是奇怪的组合——你们来找我这个已经是个废人的蠢货是为了什么?”他笨拙的伸出了手,像是想要做出一个欢迎的手势,然而却没有丝毫从角落里挪出来的迹象。

  不,他恐怕不是不愿意从那个小角落里走出来,而是身体确实不便。或许这也是他之所以不愿意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原因之一,毕竟这么令人印象深刻的身体恐怕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人们注目的中心。

  ——当然,这“中心”完全是反面意义上的。

  或许他在冒险者一行中也曾经是一个颇负盛名的前辈,然而如今只是一个蜷缩在城市角落中奄奄一息的残疾人而已。没有人知道他在北境遭遇了什么事情,但造成他身体变成这样的原因却多少可以看出来。

  法术造成的后遗症或者是某种严重的诅咒,只有这种东西才会长时间的侵蚀肉体并且难以被治疗。与弗里克现在出现的“幻视”那种纯粹精神上的伤害相比,反映到躯体上的伤害其实更加危险。

  一些冒险者就是在前往荒野或是古代遗迹的时候没有仔细防备,被那些区域暗藏的魔力影响了身体。这些人中运气较好的那一部分还勉强能够回到日常的生活中,但绝大多数还是死于这些无法缓解的伤害,成了后继者们的活教材。

  弗里克默默的大量着这间屋子,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还能看到各种奇怪的东西。它们或许便是这位冒险者前辈还活跃砸这片土地时收集到手的战利品,不过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不过是些一些诡异的破旧物。

  堆积在一起的奇怪手抄本、描绘着从未见过图案的装饰物、闪闪发亮的金属挂坠......大量的奇怪物品让这间木屋的一角看起来仿佛杂货铺一般。这个数量的收集物,光是看着就让人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要怀疑它们是不是有奇怪的诅咒。

  可是这个住在木屋中的老冒险者不知何时收集来了这么多东西,却让人不由得质疑是不是来自于不同渠道的赃物。他完全不知道对方的经历,可若这么多诡异的旧货全都有所价值,那么这里几乎就是一个贼窝了。

  “艾瑞克·霍思卡——格鲁曼·拉普拉尔冒险队的其中一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负责解析陷阱并且加以拆除的专家吧。”抢在弗里克之前,站在门边的迪恩却突然道出了对方的身份。

  但他不是注视着冒险者前辈的面庞,而是看着他手中的那把手半剑,看起来似乎是从那把剑的特质上才认出对方究竟是谁。似乎那把剑本身便已经具备拥有名讳的传奇,所以才能看到它就认出他的主人。

  就算具备相应的知识,但弗里克终究是个外行,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认出相应的消息——但他对艾瑞克·霍思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