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129章 大义公主
�数算一道,不说造诣十分,也颇有见地。加上裴熙的刻意引导,代王的诸多追问,导致这几年来,孙道长对星象投注的心血远远多于往昔。

  此时的孙道长,学问虽及不上太卜令,但他敢说,不似太仆一般遮遮掩掩,畏首畏尾。故陈妙一将秦琬的问题问出来,孙道长便据实以告,陈妙也不敢隐瞒:“恩师说,他夜观星象,觉得这两三年的冬天,怕是会越来越冷。”

  裴熙冷笑一声,讥讽道:“他倒是圆滑。”

  秦琬挥了挥手,让陈妙下去,才问裴熙:“你想对我说得就是这个么?”

  寻常人穷尽一生,能将一项技艺习到顶尖的程度,已经十分了不起。但对裴熙来说,这世间的学问技艺,只有他不想学的,还没有他学不会的。他曾有一段时间痴迷于星象易理,对此道很有些研究,见秦琬明白自己的意思,便道:“十有八九。”

  得到他的肯定,秦琬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去年的天气本就十分反常,夏日酷热难当,冬日严寒难挡,今年非但没好转的势头,反倒有些变本加厉。

  秦琬本也没想到这一层,直到裴熙问了一句“你怎就知晓朝廷的财政不吃紧”,方引起她的警觉。

  圣人是有道明君,在他的治理下,国家昌盛,贸易繁荣,百姓富足。赋税一降再降,仍旧给朝廷提供了足够的财帛,即便要镇压江南,也不至于让朝廷的财政吃紧啊!若是国库不丰,圣人拿什么底气和江南世家开战?

  秦琬极了解裴熙,知晓他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敢这样说,必定有他的理由。

  在国家没出大蛀虫,圣人也不穷奢极欲,大兴土木的情况下,让国库从丰盈变得空虚,统共也就那么几个理由,开战和赈灾首当其冲。联想到去年和今年夏天,或旱或涝,再想想去年冬天不知冻死多少人的情状,秦琬少不得问问孙道长,这等反常的天气还会持续几年。

  老天爷是公平的,大夏的气候一反常态,突厥、柔然等部族所在的草原也好不到哪里去。干旱固然能导致作物颗粒无收,冰雪也能让牛羊畜生悉数冻死,延长的冬季足以压制青草的生长。哪怕牧民打好了足够的草料过冬,也很难挨过春季乃至夏季,即便他们的准备足够充分,第二个寒冷的冬天呢?又如何度过?

  这时候,部族的首领便会说,南下吧!

  在不远的南方,有一个名为“夏”的国家,拥有最丰腴的土地,最广阔的疆域,最美丽的女人,以及你们无法想象的庞大财富。只要铁骑南下,攻占这片名为“中原”的地方,就能将这绵延千万里的土地变成我们的草场。

  明年,顶多后年,若不出意外的话……秦琬微微蹙眉,沉思许久,才问:“大义公主没办法阻止?”

  三十多年前,废太子造反,危急西边;江南蠢蠢欲动,叛军连绵不断;柔然大军压境,北方战况惨烈,还有高句丽虎视眈眈。大夏的使者虽说动了一直被柔然奴役,实力却日渐壮大的突厥族首领延钵,对方却要一个保证——你们说会出力襄助,两面夹击,但我造柔然的反,若是失败了,全族都要遭殃。若是大夏肯许公主给我,双方世代交好,我便相信你们的诚意。

  太宗的女儿本就不多,适龄的更少,这位草莽意气的帝王虽对她们无甚感情,却也不愿将她们许给一个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儿子都二十多岁,帐中妻妾成群,茹毛饮血,大字一个不识的男人。朝臣怕汉代之事重演,个个诚惶诚恐,宫女们也战战兢兢,唯恐自己被顶了去。

  这时候,废太子妃的嫡亲侄女,陈留郡主的亲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