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勇卒七德
�股裸露在外,在这时代,倒没几个妇人觉得羞涩不敢看的,行刑还没开始时,周围前来观看的人群便是人山人海了。

  车黍这厮一把力气可真不是盖的,虽然没有下死力气,但才数棍挥下来,邓季额头上冷汗便冒出来了,嘴里咬着短硬木,说不了话,每受一击便只能发出“唔!唔!”的闷哼。

  伍氏与焦氏心疼地守在旁边,忙着帮他擦去汗水,最可恶的是谢允那小子,带着田峑蹲在他脸前,嘴里还高声叫道:“车大哥,你这下狠了些,疙瘩大哥眼泪鼻涕可全都出来了!”

  谢允如今的老子懒顾赶过几次都不凑效,这小子可不怕他,田丰则装作没看见自家的幼子也在添乱一般,抄着手站一旁看热闹,偶尔还笑嘻嘻与身旁的伍恭交谈几句。

  白实是个刀盾卒,身子比邓季还不耐打,只挨十余下便已咬断嘴中硬木,还好有眼尖的在旁看见,忙叫暂停新换过一根。

  开始几棍,两人屁股上显出的是条条青痕,上了十棍之后,便开始出现血迹,再过一会,已经是血肉模糊,看不到原本模样了。

  挨到后来,棍子没有击打下时,邓季觉得下半身已不是自家的了,麻木得感觉不到其存在似的,但当木棍再次临身,那种神经最深处传来的痛彻迅速从受力点遍及全身,让他禁不住想嘶吼咆哮,可嘴里根本就不敢松开,只得更用力的咬住。

  谢允没说错,到后面时,不光是全身冷汗,鼻涕冲鼻腔不断出来,每次棒击时便能吹起泡来;并没有丝毫哭意,可泪腺如同失去控制般,眼泪不停歇淌下,让伍氏与焦氏擦不胜擦。

  待到四十棍终于挨完,他脱力般趴在席上粗喘不已,却是连喊叫的兴致都没有了。

  白实却还剩四十棍,还没挨完,很直接的就昏阙过去了。

  受刑终于结束,李当之等医匠这时才忙近前来,给两人敷上创药。

  说实话,不论古今,中国很少出现会真惩罚自己的领袖,这时代就更是震撼人心了,见到这一幕,场中有大半人对邓季这少年倾心信服,甚至连伍氏一族中也有不少。

  以前让这半大少年当上渠帅,人们听他的,不过是受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即便他领着大家劫下这许多粮食,不安的人也同样也多,要知道那可是从官府和张燕两张大嘴里夺下来的,一个不慎便要给这支队伍带来灭顶之灾,是福是祸还难断定呢。

  已换过的渠帅不少,或许,将性命卖给他也不差,老蛾贼如此想着。

  跟着他做贼,应该真和族长说的一样,会有条出路的吧?伍氏族人们如此想着。

  年纪虽小,倒是个有见识、有胆量、有公断的,老翁如此想着。

  他的屁股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挺好看的,妇人们如此想着。

  疙瘩大哥挨打的模样好可怜,孩童们如此想着。

  这个时候,之前的各种不安、不屑、猜疑才开始逐渐消融、远去。

  几名汉子抬起席子送两人回家,只是身体各处每一下碰触都让人痛不欲生,邓季口里嘶了不少凉气,恨不得如同白实般晕死过去还爽快。

  咬着牙,拼尽力气冲车黍说了两句,便听车大个子大声喊道:“疙瘩说了,后日饷后请伍族长、田夫子、李先生并什长以上勇卒到他家聚聚!”

  勉强将养过两日,邓季虽还得躺在榻上,却有精神了些,到聚会这日,诸人到齐,便唤焦氏从内室将一卷木简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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