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暴喝
��乱战,霎时困住两人,其他重甲骑官兵乘机冲杀,转眼杀了两个精壮。

  邓季大急,转身欲救,一个不留神,被那长戟手勾住札甲带翻倒地,旁边枪骑兵看到便宜,挥长枪直刺他脸庞,邓季长枪急拨,在地上不好发力,只让那官兵长枪略打偏些,擦着头盔刺入地下。

  枪手顺手一带,长枪带着泥土在邓季头盔上敲了一击,“铛”地响过后,邓季便有些头晕了。

  不待那官兵枪手再度出手,蛾贼中一道身影飞出,将那长戟官兵从马上扑下,一口叼在他咽喉上。

  那官兵长戟脱手,邓季才得摆脱纵身跃起,札甲上连线却已被拉断,胸前后背都有大块铁片脱落下来。

  放眼看去时,飞身出来救他的正是许独目。

  许独目压在那戟骑兵身上,后背上札甲破烂处已插上两支长枪,待长枪离体,便多了两个血洞,其中一柄长枪拔出的时候,上面还带着一块内脏。

  使戟官兵的气管被咬破,嘴里如风箱般扯动着,许独目的牙齿仍旧死死咬在他咽喉上。

  直到咽气时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官兵和蛾贼都默契地停了手,胆寒地看着惨烈的这一幕。

  邓季看着他们,有些发懵。

  亦师亦友的许独目死了?一路北上,记得交朋友要交能活得长久的,这位陪自己时间最长的朋友,为救自己死了?

  操你娘的许独目!你自己说过的命硬不会死,说话不抵数,算什么汉子?

  你死了倒轻松,放老子在这世一个人受苦么?

  父亲、母亲、大兄、二兄、许独目,一个个亲朋离他远去,那些笑嘻嘻叫着他“疙瘩”的声音仿佛都还历历在耳,这世道,竟只剩自家孤零零一个!

  操你娘的贼老天,这是乱世不假,人命如狗,可这死的狗却也太多了罢!

  这一瞬间,千万般思绪涌上心头,邓季只觉得胸闷难复。

  “小心!”

  一名官兵最早醒悟过来,趁邓季发呆,纵马挺枪直刺来,车黍在辎重上忙出声示警。

  郭石离得远些,欲救无力,眼看那长枪已到邓季背后。

  “啊喔哇……”

  一声暴喝突然从邓季嘴里喷出,犹如春雷炸动,响彻云霄。

  邓季的嗓门历来很大,这夹杂悲愤、不甘的一声更是从未有过的惊人,用尽全身力气的喝声撕破声带,让声音中再没了以往那种尖刺的感觉,这一刻,少年变声期结束,已是长大。

  这一声如雷暴喝,周边人群个个震得耳鼓发麻,战马受惊长嘶,身后袭来的那官兵坐骑更是惊得前腿离地,站立起来长嘶,一下将背后猝不及防的骑士甩出去。

  暴喝之后,官兵还在慌乱,邓季却已提起长枪,扑上前“唰唰”两枪将先前围攻自己和郭石,后来刺死许独目的两个枪骑兵刺下马来。

  刺死两个官兵后,嫌札甲脱落碍事,邓季一把将它扯丢,拽下马背上尸体,翻身跃上官兵战马,提枪便往成堆的官兵们冲杀过去,这一刻,那个怕死的疙瘩已经死了,少年心中再无畏惧!

  身后,蛾贼们怒吼着跟上,气势如虹。

  邓季一马当先杀入,长枪挑翻一个,再对下一个时,旁边有官兵急救,长枪刺来,邓季略侧身躯由他刺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