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妥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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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主,其实,这杀人者绝对不是那什么宜川县令。我看这里定当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哪里來的隐情?先前让一个主簿堵在我的门前示威,见我不理,便狗急跳墙,这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哪里还有其他?”

  “东主冷静的想想好吗?”师爷连忙端上杯败火的凉茶,双手递上,然后轻声解劝道。

  那县尊也吼的口干舌燥,也正是盛夏,大堂再是阴暗,更不通风,也燥热难耐,一番上蹿下跳之后,也是汗透衣裳,一杯凉茶到了眼前,当然最是贴心,于是,踩着满地的凌乱接过來,连着茶叶一起一饮而尽。

  一杯凉茶下肚,心火刚刚平息,恨恨的吐出嘴中的茶梗,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喘着粗气。

  那师爷见了,赶紧将自己冬夏不离手的折扇哗啦打开,跑到东主身边一阵猛扇,这让杂物师爷和主簿一阵懊悔,这拍马屁的机会怎么就沒抓住呢?

  一杯凉茶,一阵清风,让暴躁的县尊平复了不少,想想,突然想起这位殷勤的师爷刚刚说过的话,却是话里有话,于是扭转了头,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这事情还有隐情?什么隐情?”

  一见东主被自己的话題吸引,那师爷当时赶紧接过话題道:“东主,你且想想,那宜川小县,人口不过几万,地贫民饥,那赵梓想要稳定地方,就靠着我们走私粮食接济,他怎么敢有什么对抗我们的心思?难道他就不怕我们掐了他的脖子吗?所以,他是不敢和我们作对的。”

  刑名师爷此言一出,就惹得身后一声屁响,干脆而声大,接洽的无比紧凑。

  刑名师爷大怒,转回头,却正看见杂物师爷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还拿了把扇子在自己的鼻子底下猛扇。

  “懂老狗,你是什么意思?”刑名师爷这是真的暴怒了,伸起枯干而沒有血色的胳膊,用筷子一样的手子,指着杂物师爷的鼻子大叫,最羞臊人莫过如此,当时脸红脖子粗的就要干上一架。

  县尊这时候倒是小了脾气,嘴上责怪着这位杂物师爷有辱斯文,一面却要看着好戏。

  师爷都是当地的,有的还是几代师爷,这样就往往出现架空外地來的老官,各地上任的官员却又只会圣贤文章,对刑名钱粮那根本就一窍不通,有大多数老爷,为官一任,到了他迁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下辖多少土地人口,这些,还只能指望着这些师爷替自己出力,但一旦那些师爷抱起团來和自己作对,那就算把自己卖了,自己都不知道价钱多少。

  对付师爷,只能是既拉又打,一定要让他们内斗不休,才是平衡之术,像这般开掐,是自己最乐得见的。

  “东主,学生失礼。”杂物师爷脸不红气不喘的给东主轻轻一礼,然后不管那刑名师爷叫骂,施施然道:“我刚刚听这位刑名所分析,简直就是想陷东主于死地,因此不得不站出來说上几句,以解东主性命之忧。”

  见这位杂物师爷说的正经,县尊也收起怒容,郑重问道:“我哪里有性命之忧?先生可别危言耸听。”

  “在东主面前,学生哪里敢危言耸听?只是想将事情分析一二罢了,还请大人参详一二。”说着,将手中的折扇煽的更加飞快。

  “怎么说?”

  这位杂物师爷不去回县尊问话,却转身问那怒发冲冠,却只能喘粗气的刑名师爷:“我的这位好同僚,想当然的认为,那赵梓有求与我们,且请问,现在这一月來,他可曾如当初一样,派出手下來我州商借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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