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冲小店员点头打招呼，今天普鲁店长也不在呢。

  “天音？你身体好些了么？”小店员见到天音流露真心的喜悦。“听店长说你身体不太好，我看也像。今天可以演奏么?要是累了可以提前结束的，店长有吩咐过。”

  小店员说话又快又流利，天音笑著点头。

  “没问题的，已经完全恢复了。”

  “那就好，累了就回来喝茶，我今天有泡你喜欢的甜梗茶。”

  “好——”

  喧哗声从尚未关好的隔音们传来，小店员看了看门外。原来是露天乐器表演那里演奏得正热闹，围观群众时不时爆发喝彩声。可以看到演奏者邀请围观人士亲自尝试演奏的感觉，示范者的耐心指点，尝试者的好奇与成就感，生动的表情感染著周围每一个。

  小店员笑著说：“今天是虚拟协律业余爱好者们活动的日子，谁都可以参与，很有趣的活动。天音今天要不要尝试在室外演奏呢？反正被围观的不止你一个啦。”

  以前用“怕被围观”来推脱在室外演奏，那时候是因为天音本身有轻微的人群恐惧症的缘故。现在这个毛病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更何况前不久才参加了大学院盛大的音乐交流会，天音到现在还激动著呢，于是当即同意在室外演奏。

  袭言等人看得津津有味。演奏者两三人，使用的是非绑定式虚拟协律，幻化成实体模样的乐器摆在一边。其中有小提琴，大提琴，双簧管，口琴，风琴等古乐器，也有海笛，笙击，虚鼓等近现代乐器，皆是西大陆的特色产物，看得袭言等人新奇不已。有兴趣者可上前演奏，不过大多数人尝试了几下发出奇怪刺耳的声音后都脸红红地退回围观席，笑嘻嘻地看著下一个出丑。也有演奏的不错的，乐曲虽然简单但是胜在气氛良好，曲子简短不要紧，只要流利演奏出片段就能博得一片掌声。

  不远处是另一组演奏者，或者应该说是卖艺者。他们把虚拟协律幻化成集各种常用乐器为一体的超级组合，非常怪模怪样个头硕大，看起来像穿了身带刺的大龟壳似的。背负著这样一坨笨重乐器却演奏出欢快美妙的曲子。演奏者身前摆著一个盛放赏钱的容器，再前面的空地就是行人随乐起舞的场地了。觉得好听，扔几个硬币；想跟著跳舞，尽管来跳就是。明德岛上的人是习惯了这种随时都能唱歌跳舞的艺术氛围的，而来自外地的客人们大多拘谨不已，最后也忍不住参与进去。最终在这种欢快气氛的感染下，手痒痒的袭言等人终于忍不住也去凑热闹了。

  哪怕是不常用，或是没用过这些乐器，只要看过一遍示范也很快就上手了。袭言等一群少年立刻玩得不亦乐乎。于是毫无疑问的，这群少年们立刻成了人群注目的目标，优雅的身姿，流畅的演奏，绚丽的音符，打造著美丽高雅的视觉享受。当然，这些非内行的听众们是听不出袭言等人使用乐器时的僵硬感的。演奏时的磕磕碰碰被几个小伙伴们巧妙隐藏了，演奏出来的视听效果跟业余者的优劣是如此明显，于是周围的业余者都停下演奏，现场只剩下夜落月的学生们大出风头。

  因为没有正式的舞台的缘故，所以听者和演奏者的距离及其接近，打破了以往演奏师高高在上的形象，不再遥不可及。当然，没有人真的会伸手去戳一下。古乐器在人们心中神秘又玄奥，在多人尝试失败未果后，这会儿一下子突然冒出几个演奏超棒的少年，惊喜的同时，人们也不可抑制地崇拜之情大盛。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这个时段明德广场的游客又特别多。

  明明是业余爱好者的公益演奏，不知何时竟被传成“克里斯汀音乐学府的演奏师们在公演”！等玩得有些忘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