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难眠
得很是不满,一脸不屑道:“难道你以为我真要跟你洞房?”

  “笑话,父亲明日出征,若知道我与你分房而居,如何安心?”叶幼清说得理所当然。

  又是这个原因,果然还是这个原因。

  即使是前世,她屡遭陷害被叶幼清厌恶至极,但他却能顶住多方压力,直到出了叶侯的事,才真正下笔休妻。

  陆昭锦有那么一瞬的空落,又仿佛松了极大的一口气,心放回肚子里。

  正好,多给了她时间,解决心结。

  叶幼澈的病,叶夫人的种种虐待,还有叶幼涟与陈氏的屡屡陷害和马方案与叶家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细数自己留下的种种理由,陆昭锦倒没有再倔着性子跟叶幼清较劲,迈步上前,纤白的手指伸向他的腰带。

  “妾身明白了。”侧脸磨擦过他背部光滑的锦袍,熟悉的男子气息萦绕鼻腔,带着几分她不熟悉的少年火气。

  前世她这么做的机会可不多,第一次为叶幼清这样宽衣时,他已经跟叶侯上过战场厮杀,哪里还有少年时期的青涩骄纵,有的只是男人的铁血杀伐,与粗暴泄火。

  她动作极轻,善使金针的十指灵巧迅速,蜻蜓点水似得却很快将难缠的排扣解开,几折的锦袍被放到了衣架。

  还挺熟练的。

  叶幼清没再开口,觉得难得和平共处,只怕再说又会吵起来。

  还是新婚时的那双乌云缎面绣红线的靴子,叶幼清蹬掉后坐到床上,就见陆昭锦温顺地将它放到一旁,人却转身走向外间,“喂?”

  “妾身不敢惹二爷讨厌,这就睡到外间去,给您守夜。”陆昭锦没回头,走向昨夜绿乔守夜睡的小床。

  这个陆昭锦!

  乖起来像小猫似得,让人心痒痒,可一倔起来就像头野马,让人恨不得杀了她。

  “你等等!”叶幼清提着靴子便走边穿,嘴里喊着:“小爷可不能干这种事,传出去云澄能笑话我三年!”

  阿满怎么会知道,陆昭锦无辜眨眼,难道他还会往外乱说不成?

  叶幼清踢绊着穿好靴子,捞起架子上的袍子一披,“你去睡你的,小爷我看看风景,反正明天起的早,也快了。”

  对这位的喜怒无常,时好时坏陆昭锦是没辙了。

  反正折腾一宿她也累了,懒得管那么多,几步上了床榻,和衣而眠。

  叶幼清盯了会儿床上,隔着帘幔看得不甚清楚,压住上前的欲望,在外间小床凑合了一晚。

  可就这一晚,让多少人难以入眠。

  叶幼涟听说兄长宿在了正房,气得差点把给她送茶水的小丫鬟打死,就连陆昭锦房门外守着的绿乔都是一夜难安,听着原本吵得激烈的两人不声不响地息战,她心里不是个滋味。

  本来小姐承了二爷的雨露,她才能有机会,正是她最该高兴的事,可她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你得命这么好,而我的命却要交给你摆布。

  跟绿乔一样难以入眠的,还有叶侯房里的叶夫人。

  她想不通,难道那个倔强刚烈的丫头妥协了?还是她的儿子反被陆昭锦说服了?

  不,幼清是她的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