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9
sp; 这伤不能让人看见,尤其莫匆叫门的时候,安捷正在处理自己的伤口处,他实在担心这年轻人的敏锐程度,这人有的时候就像是一头野兽,有着人类难以理解和企及的五官六感,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机警,于是只得故意带倒了客厅里的花瓶,划出一个可以见光的伤口给他看。

  安捷悲摧地想,自己这般劳心费力外加血泪齐下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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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一场热闹过后,莫匆抑郁,安捷悲摧,无人欢喜来数人忧,西城区离着长安街不远,寸土寸金的地方上的一个四合院儿门口,一辆车停下来。从车里走出个人,人模狗样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边金融街的白领。

  没钱的人住楼房,有钱的人住胡同四合院,这话说的不错。

  院子打理得很干净,宅门石狮子,影壁树藤子一件不缺。屋里依依呀呀地放着《赵氏孤儿》,马连良先生版的,一个清瘦的中年人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手指轻轻地在椅子扶手上敲着拍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哼。他脚边卧着一条金毛,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人,又把头低下去继续打着盹。

  进来的人没敢打扰,默默地立在一边。

  半晌,中年人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其实很好看,然而眼神却空洞极了——这人竟是个瞎子。

  中年人好像还没从京剧里回过神来似的,说话的语调极其拖沓:“怎么着?我听说许老四跟曹兵打起来了?”

  “是,原本许老四已经跟曹兵谈妥了,还绑了老耗子,谁知道突然变卦,让曹兵吃了冷枪。”

  中年人伸手摸索了一下,摸到他的狗,轻轻地揉起了狗头,“嗯”了一声,半天才接道:“许老四吃饱了撑的么……你不了解他,这四眼鬼胆小得很,要真是想暗算曹兵,自己不会上前线。”

  “翟哥是说……”

  “他们被人阴了哟,”中年人长叹了口气,“你说黑衣现在琢磨过来是谁干的了么?”

  站着的人一愣:“翟哥的意思是,我们其实也替人背了黑锅?”

  中年人笑了笑,没吱声。

  “对了,翟哥,其实还有一件事。”

  “说。”

  “老耗子死了。”

  中年人给狗顺毛的手猛地停下来,空洞的眼睛对准站着的人的方向,那眼睛里黝黑深邃得黑洞一般,好像他真的能看见似的,他的声音徒然压了下去,语速也不再那么拖拖拉拉,显得有些神经质:“怎么死的?”

  “被人放冷枪打死的。”站着的人犹豫了一下,“翟哥,据说……打死老耗子的子弹,和打着曹兵的子弹是同一款。”

  中年人沉着脸不说话,半晌,才呼出口气来,摇摇头:“高手,真是高手……他到底是哪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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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秋转到冬,一天比一天冷,空气干燥极了,灰沉沉的天空压在头上,路边尽是行色匆匆的人。而那个神秘地枪手,好像突然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整整一个月,再没有过动静。

  但他留下的后遗症还在闹腾。

  无论自主的还是被陷害的,四哥和曹兵到底还是正式对上了。曹兵在道上那么多年,毕竟不是白给的,手里的家伙,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