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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植物人吧?”

  “不知道,医生说他如果他很快醒来,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但他们担心车祸严重伤害了他的头部,就怕他本人求生意志软弱。”二哥看了看隔着透明玻璃、病房内的大哥。

  我站在玻璃边,看到里面浑身c满管子的大哥,他的上身赤裸着,还有一些青紫的伤痕,贴着什么管子,俊美如石像的额角上还有着淡淡的血迹,似乎怎么也擦不掉。他的呼吸似乎很轻很轻,抽离了呼吸器也许他就会死去——我是第一次感觉,生与死的距离是如此贴近,只有这一层玻璃厚。

  面对死亡,我是多么无力,我没有一切,救助不了任何人。

  大哥,求你赶快醒来吧……如果你不醒过来,要我怎样离开你?

  一个护士走过来,说了什么,然后二哥忽然推了我一下。“进去吧,他会比较想看到你,”他自嘲地笑了下,“很多次想看到他这个样子,没想到兄弟连心,连我也会痛。”

  原来是探视的机会,我穿上无菌衣,平生第一次走进重症监护病房,全然没有电视里那种紧张表情,甚至脸上还有僵着的微笑。不自然地m了m脸,感觉心跳不断地在加速,因为最重要的亲人不知生死,我g本连表情都做不出来。

  空气中是让我厌恶的消毒水味道,他身上好闻的木系香水味道已经不见,淡淡的汗味和药水味道萦绕在我鼻端——他再也不是在那个早晨强迫我的男人了,现在他只是一个无力的、连生死都不明了的男人。

  他好看的眼睛紧紧闭合,浓黑的眉毛是皱牢的,嘴唇苍白,脸色也不好。我拿过矿泉水杯,拿起棉签在他嘴唇上轻轻擦拭,再拿起毛巾抚过他的额头、颈项和上身。

  护士走进来,监视他的数据,一边填写一边问:“你的情人?”

  我没有否认,只是拉过他微微有汗的手,坐在一边,轻轻在他耳边用中文说:“大哥,快点好喔!如果你病好了——圣诞吧,圣诞我们一起去kiruna,去ice

  hotel吧!”

  忽然有什么机器在叫,护士惊讶地看着我再看向另一边的仪器,我随着她的目光转过去,发现什么数据正在剧烈波动。

  护士微笑道——她的脸隐匿在口罩后,可是我却能从她的眼睛和脸上看到笑意:“小姐,希望你以后能经常来探望他,我想——你对他很重要。“

  我欣喜地看向窗外的二哥,大哥他可以有反应的!他微微笑着,眼睛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和庆幸。

  “我会的,请你好好照顾他,麻烦你了。”我低声感谢她。

  然后我俯低身体,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大哥,我明天来看你。”

  和二哥一起回去,以父母和我们联系的频率来看,最起码可以瞒过3个星期左右。

  可是我害怕的是,他醒不过来。

  这一刻再多怨恨都只是空谈,仇恨底下,是深深的、无法割裂的情感。

  之后生活就改变了。二哥在第2天就离开了我,他说他有事——我很明白,他的舅舅不会轻易放过利用他的良机。

  可是除了“要小心”之外,我说不出任何话,我终究不是那个与他一起面对的人,所以我永远也不会了解他所面对的事情,是多么艰巨严酷。

  他是失落的,我甚至可以从他的背影里看到一种决绝。可是我还是不懂他,不懂大哥。

  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