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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桂妞不敢邀请“蒙古包”去她那儿,要是让王浩知道了,这个“蒙古包”不变成了“榨菜包”才怪呢。

  “蒙古包”笑笑说:我没邀请你来,可你不也来了吗?

  桂妞突然发现,“蒙古包”笑得很有魅力,是那种chu糙的没有修饰的笑,chu糙得让人想用手去柔柔地m他一下。

  失望中的桂妞,因了“蒙古包”的这种无遮掩的笑,心中的“杏花”仍悄然绽放。“蒙古包”研究现当代中国文学中女x的话语立场问题,这是一个太大太泛的题目,g本不适合作博士论文。“蒙古包”说,他只找准其中的某一个“点”。但围绕这个“点”的却是无数的“线”和“面”的交织,甚至“立体”的背景知识,因此,要看的书,作的笔记特别多。

  有一回,“蒙古包”在给桂妞的信中谈到萧红的《生死场》,说主人公王婆在一无所有中升起一种求生的欲望,开始了最原始的反抗:她的亲生儿子因参加“红胡子”被官府杀掉,她要女儿去“报仇”。

  “谁杀死哥哥,你要杀死谁!”——“蒙古包”对这种冤冤相报的传统中国文化有过诸多深入的剖析,并将它与西方基督文化中的“原谅文化”进行了对比,桂妞觉得很有意思。

  在“蒙古包”极力鼓掇下,桂妞也将《生死场》认真地读了一遍,当她读到一字不识的王婆竟说出了“革命就不怕死……比当日本狗的奴隶活着强多哪”的话时,桂妞感叹不已。

  当时,桂妞觉得王浩对她就像“日本狗”对“中国奴隶”一样,因此,她也应该像王婆那样“不怕死”地去“革命”。

  “蒙古包”这种有意无意的鼓励恰恰暗合了桂妞的复杂心理,让她为自己的“红杏出墙”找到了辩护力量。

  “手中的灯罩她时刻不能忘记。”鲁迅在给萧红作序时特地说到,“至于老王婆,我却不觉得怎么鬼气,这样的人物,南方的乡下也常有的。”

  桂妞想:这样的“灯罩”不但是为了照人,也是为了自照。照清周围的黑暗,照出自己的灵魂。因此,连鲁迅先生都不觉得老王婆有什么“鬼气”呢——“我有什么可怕的?”

  特别是桂妞读到在李青山组织举事的宣誓大会上,寡妇们齐声高呼:“是呀!千刀万剐也愿意!”

  这声音好像就在桂妞的耳边——这不正是自己那种“乱就乱吧,疯就疯吧,死就死吧”的激情呐喊吗?

  也许,这正是桂妞的“湖南之行”或“情洒湘江”的内在动力?

  第四章 挤兑激情

  爱情=x“爱”+激“情”

  因为时间不早了,那天晚上,“蒙古包”也不问桂妞吃过东西没有,就傻傻地要送桂妞去学校招待所。他其实是两个人住的一个房间。同房间的那个“准博士”对桂妞热情。后来他居然还给桂妞写信,向桂妞表达爱意。

  桂妞很奇怪男人居然能够这样。因为,他明明知道她是奔“蒙古包”而来的呀。

  也许真如他在所说的,“蒙古包”不配桂妞吧——信中他坦言了这一点。不过,桂妞对求爱之类的信接得太多了,她懒得回信。

  去招待所要经过一座小假山。在无人的时候,“蒙古包”竟突然抱住了桂妞。因为个子比桂妞矮,想吻桂妞却吻不着。他一下子沮丧起来。

  其实,从“蒙古包”那么一拥抱的感觉,桂妞就觉得他“搞不定”她。

  尽管如此,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