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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抬起与他对视。

  一身黑的他,拥有一双很亮的金色瞳孔,如墨般乌黑的长发无风自飘,她不用伸手就能感受到黑袍下的结实身躯,以及他身上不时袭来的凉气,不寒却令她不由自主的发抖。

  「水儿,你真是神奇的存在,每次你死後欲投胎,你要投的地方永远都是这三道门先开始选,我真怀疑,要是我当真允了你,下次回到这里的你,会不会突然想到要投别的地方?」声音清淡又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现在音质里,但水向月就是晓得眼前的男子是开心又好奇的,因为他的手指正在斯摩她的下巴外,另一只手掌却是轻抚她的腰侧,这样的动作她该生气该大叫该拒绝,可她的身体却在告知她一项讯息:我认得他。

  「那麽,我可以投到哪个地方?」因为下巴被制腰侧被禁,她只能一动也不动的对上他金色瞳孔反问,语气不卑不亢,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惶恐。

  男子看着她无欲无求的沉黑瞳孔笑了,那笑,一闪而逝却深深留在水向月的心里头。

  「你只能投胎为人。」他低下了头与她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宣读了她的「死期」。

  仅管心里早已确定,但水向月的眼里还是显现出一丝怒气。

  男子的拇指滑过她的唇瓣,「你还是如此愤世嫉俗吗?看在你一直都如此的情况下,我好心给你一个天机,」他又将自己的脸靠近一些,几乎是以唇碰唇轻语:「你永远,只能投胎为人,所以,认命一点,不要再自杀了。」

  男子的话犹如一颗核武爆在水向月的心里,直到此时,她才回想起一切……

  她爱上一个有老婆的男人,她怀孕那个男人要她拿掉,她以为可以自己撑起一切,却被那男人的老婆找上门哭诉那男人除了她还有别的小三,希望她不要那麽傻为了那男人犠牲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

  所以她木然的拿掉孩子,却在回家时被那男人顾来的地痞流氓强暴在自己家中,然候,她拿水果刀自杀了……

  空洞的大眼没有一点泪水,她只是全身抖个不停直望着一处不语,直到自己的一生像走马灯跑完;直到她记起投胎前的每一世之後,她才眨了眨眼抬头问:「你这次,又要我投胎到哪个青楼去?」一声轻问,那话中的言语终於让那面前男子的淡然有了变化,从激动嘲讽到现在噙笑,男子的所有表情都看在水向月的眼里、心里,却再也激起不了她任何的情感。

  最初的她是什麽身份她早已忘了,但她因惹怒了眼前的阎罗王而被打压所有的生路,每次的死,都只能再回去同样的地方,除了青楼,她哪里都不能去,就算她这次的死前是现代,但那样的下渗,与惨死在青楼里有何区别?

  男子倏地拥住她,那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张嘴喊叫却被他吻得结实,狂暴的吻法都让她清楚晓得,他是在伤害她。

  没有一丝的柔情,离开前还咬破她的嘴角。

  「我真高兴你还是记得我,为了奖励你的这份情感,我特地让你投胎到不同的地方,让你嚐嚐不同的人生。」

  不知为何,当他说不同的人生时,她发现那远在龙椅旁的判官的面具竟是全然的哭相,她瞥了一眼却笑了,也因她的笑,男子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为了感谢你的宽容,我投胎後,便会将你忘得一乾二净,希望这次,我能得到魂飞灰灭的资格,不用再看你这令我看腻的脸。」

  她在他失神之际推开他,直接走进那唯一的门。

  当门消失了,阎罗王站在原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