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96
��一样。

  她见他眼皮阖动,知他并没睡着,终端起药碗来吹了吹,放拿起汤匙递到他嘴边道:“怎着了凉了呢。”她声音并不大,因这殿里没有一丝声响,倒觉清晰的不真实,皇帝方才睁开眼眸看她,低眼瞧了那药,果真张唇喝了,只道:“夜里受了寒罢了。”似是呓语,将药含在口里,眼皮欠却旋即又合上了,殿内光线晦暗,几缕光晕从天窗内落到他脸上,只见侧脸上分明的轮廓,她侧身坐在炕沿上静静看他,看得久了,他的眉目倒不清晰了,只见脸颊上的线条似是发出**的光来,笼了一层迷朦烟雾一般。她便那样看着他,忍不住说道:“***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成。”

  皇帝只*不说话,半晌才闭着眼眸开口:“拂影,这一局里,没有胜负,只有死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睁开眼,似笑非笑的乏力看她:“你明知道,何必多此一问。”拂影也不觉笑了,低头望着那碗中的汤药失神笑道:“倒不是多此一问。”只不再说,拿了汤匙喂他,他却再也不张唇,半睁着眼看着她,幽深的双瞳隐隐只见几丝明灭不定,拂影见他不喝,以为药还烫着,只就着那汤匙尝试些许,温度却是正好,又重新乘了一匙递到他嘴边。

  皇帝恍惚忆起年幼时候,似也是这样病着,母妃失宠,那些奴才们拿颜色给主子看,药也极是难讨,母妃求了半天方有太医送了药来,那时屋里似也是这样静,静得仿佛自己都不曾活在这世上,母幻便是一勺一勺的喂他,递到唇边,一直等着他喝下去。他不觉沉沉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双眼睛盈盈望他,眉宇间竟隐隐几分焦灼,方才阖上眼喝了,半晌却喃喃笑道:“做得倒和真的似的。”

  囚奴-152

  拂影一怔,低头笑起来:“你还不是一样。”皇帝身子一怔,只不再说,张口含了药,只觉那药似苦似涩似甜,乱糟糟的堆在舌尖,最后却是什么味道也辨不出来了。

  皇帝身子渐好,转眼便到了她的生辰,宫里极是热闹,张灯结彩只如过年一般,她却是坐立不安,太阳穴突突直跳,惹得胸口一阵发闷,早上吃的不多,倒是中午被逼得吃了一碗寿面,接着后宫的嫔妃携了礼物前来道贺,她僵直着身子坐在榻上回礼,一直坐了半天,唯一的喜也被折腾得烟消云散了。

  独自歪在靠枕上闭目养神,子玉过来将一件衫子披在她身上,她头脑昏沉的睁开眼,见是她,随即又阖上,子玉却趁机凑过来低声道:“小姐,主子嘱咐小姐今晚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轻举妄动。”

  她猛地睁开眼看她,子玉姣姣明月一般的一张俏脸,映着廊下的光,只见万分的谨慎慎重,她唤她“小姐”自是顾得以前的情分,心中却是明白的只如明镜,脸上似是言回过神来,她却又将眼眸阖上,子玉不再说话,只在袖中拿出一个物件,暗中塞到她手中,悄声退了下去

  子玉塞的确是一只纤细的金样的跳脱,捍在手里,只觉得那跳脱漫在手心,似是能在手心里烙一个洞,九连环鎏金及及花钏,拆得一只下来便为跳脱,他多次送她此物,她扔掉也好,当掉也好,不想终究仍是回到了她手中。

  窗外天色渐暗,殿里也是一片昏暗,她也没有让人张灯,皇帝掀了软帘进来,却是不觉笑了,道:“这便累了?”连踏进来边道:“腾给你设了晚宴,这般累可是不成。”

  拂影只懒懒笑道:“不过是些寒暄礼数,有什么意思。”

  皇帝目光猛然一沉,一双丹凤眼满是玩味,却是笑意不达眼底的道:“不去未免太失礼,不想看看朕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么?”忽觉屋内顿时冷了许多,她只不说话,四下里一片沉寂无声,屋内愈暗,两人皆看不清彼此神情,四目相对,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