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山寺钟磬[二]
��越近,原本模糊的声音渐渐清晰,能够分辨出是个女孩有些凄厉的哭叫,但她说的应是当地的方言,朱颜听不明白。

  “小姐,她在唤‘哥哥’。”杏叶贴心地当起了翻译。

  “看来真是走丢了?”朱颜听着女孩的哭叫十分可怜,加快步子穿过周围的一片灌木。

  但事情显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面前一道山涧旁,一头水牛正低头静静饮水,一旁的石块上躺着一个男孩,他身边的女孩便是发出凄厉哭号的那个孩子,两个孩子都总着角,衣衫也有些相似,相必是兄妹关系。

  听到有人走近,女孩抬起爬满泪痕的小脸,飞快地抄起一捧溪水抹了眼泪,冲到几人身前,叽叽咕咕不知说了什么。

  杏叶蹲下身拉住那孩子,两人低低交谈了几句,女孩又低头拉起袖子抹泪,杏叶拍着她的脊背轻轻顺气,待她情绪稳定以后才起身向朱颜说明情况,“这个小姑娘叫做越秀,她同哥哥越巍一道出来放牛,哥哥不知怎么就流起了鼻血,虽然不甚严重,但怎么也止不住,小姑娘以为哥哥要死了,所以哭得这样悲切,小姐是懂医术的,能不能为他治一治?”

  朱颜缓步走上前,那个仰卧在石块上的男孩子面色发白,一双眼半闭着,鼻子里塞着一块花手帕,已经被血染得一片殷红,也难怪那个小姑娘吓得直哭。

  但诊了诊脉,朱颜觉得他的脉沉稳有力,一点都不是有病痛的征象,想来面色如此难看,多半是心中害怕所致,想必兄妹两个都以为流鼻血是要死人的事情,所以表现出这样如临大敌的悲恸。

  叫做越秀的小女孩蹭到她身边,两只含泪的大眼眨巴眨巴看她,嘴里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阿秀问小姐,她哥哥还有没有救?”杏叶听越秀问得可爱,不禁抿唇轻笑,也不用等朱颜回答,便俯下身柔声安慰她,告诉她流鼻血并非重疾,以朱颜的本事,定是手到擒来的。

  抬起头见朱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禁一抖,诚然她只是听边奉说起,朱颜的医术很了不得,方才在越秀面前夸下了海口到底有些心虚,但朱颜应该听不懂,不知她为何会有这种目光。

  朱颜的目光却稳稳地落在了她衣襟上的栀子花上,莹润的唇轻轻勾起,“杏叶,将你襟上的花与我一朵。”

  杏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她的确认真地盯着自己衣襟上的花朵,不似玩笑的样子,半信半疑,又夹着不少好奇,迟疑地摘下了一朵最大的栀子与她。

  永无和廿四也饶有兴致地立在一旁,好奇朱颜要怎么用一朵栀子花治疗。

  朱颜并不急于说明她要怎么用栀子,只是拈着那朵洁白的栀子在阳光下细细看着,丝绢般的花瓣泛起莹润的光彩,伴着馥郁的芳香,与她姣美的容貌辉映,若不是石上还躺着一个面色煞白的孩子,其他人真想一直这么看下去。

  朱颜看了半晌,从花朵上挑了近十片最大最饱满的花瓣摘下,将残缺的花朵凑到唇边,嗅了嗅气味,这才轻轻放入脚下丛密的草间。

  杏叶看到她对一朵花都这般温和,实在不能将她与方才那个麻利地折断树枝,扒下树皮,拧碎树叶的“剽悍”女子联系起来,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若是自己是那一朵栀子,是否能够一亲朱颜唇上的芳泽?

  等她回过神来,朱颜已经在石块上做了下来,几片洁白的花瓣散在她裙上,手中却取出了一只帛布小包。

  杏叶认得那是朱颜装着银针的包袱,只当她要刺穴止血,吓得微微后退,廿四在一旁眼尖看到了,低低嗤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