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四章 华丽之战
��仿似欲入下邳。

  石勒不以为意,随即拔军直冲陈留,且命石湛率轻骑两千,火速经密道而入雍丘后方,欲断祖逖粮道。石湛奔行两日,截粮千石。

  祖逖闻知大怒且惊,惧怕粮道不保,又仿若军粮已缺,罢军止战,勒营于陈留边境。

  石勒率军两万屯于陈留,与祖逖对垒闻营。祖逖并不急战,而石勒也心有顾忌,两相遥视。届时,郗鉴退而再前,逼入陈留。

  至此,陈留境内胡骑已达四万,晋军几近八万。石勒据城而守,祖逖与郗鉴一左一右,互为倚角,三方恰若“品”字,阵列相对。战事,一触即发。

  风潇潇兮,旷野寒。

  石勒居高勒马,眯着鱼眼望向东西二方,但见旌旗连绵,漫野成海,心中忐忑不安,暗忖:‘祖逖与郗鉴皆非易于之辈,二人尽起大军而势在必得,而此番大战又恰逢我内乱不休,而今我方兵势呈弱,恐失其势也,邺城不容失,尚有何处可调兵?’

  这时,参军孔隆揣度石勒之意,上前揖道:“赵王,祖逖雄杰也,郗鉴亦乃智勇名士,二人合力,万万不可轻觊。为今之计,何不遣洛阳、河内之兵,速速增援陈留?”

  “不可!”

  石虎横目道:“而今义父已来,祖逖与郗鉴有何惧哉?况乎,洛阳乃天下之中,岂容轻忽?尚且,李矩据荥阳,若是……”

  “将军此言差矣!”

  孔隆挑眉瞥了一眼石虎,冷声道:“赵王且思之,郗鉴惜名,却弃徐龛于不顾;祖逖已老,数度昏厥而不知人事。其二人,尽起大军,屯于此地意在何矣?当为,意在陈留,一战而定!”

  石勒眼角微眯,沉声道:“祖士稚时日已不多,若我与其易位处之,亦当奋起余力,与敌决一死战。奈何,洛阳尚有李矩,岂敢轻动!”

  “赵王勿忧……”

  参军徐光接口道:“赵王仅需调虎牢守军与河内守军便可。至于李矩,其人分兵置守,荥阳不过八千部卒,而洛阳城坚,城中守卫足可应对。若为两全计,赵王当需火速致信刘……”言至此处,看了一眼石勒,续道:“刘曜当知,唇亡齿寒之理!”

  唇亡齿寒……石勒眉头一挑,喝道:“若非河北事态焦阻,且尚有内忧,祖逖与郗鉴,我岂会惧他!”一顿,马鞭指南:“孔隆、徐光,速传我命,令虎牢与河内守军速速来援!豫州、兖州、徐州,三州五千里,便在此一战!”

  “诺!”

  徐光与孔隆对视一眼,领命而去。待至无人处,徐光瞭望南方,压低着声音:“士稚,若汝之意不在洛阳,此战,危矣!”

  “嘘!”

  孔隆以指靠唇,目光看向山坡。

  坡上的石勒意气风发,他与祖逖交战多年,互有胜负,如今,祖逖将亡,将军当死于沙场而非残喘于病榻。思及此处,石勒面向祖逖军营,按着腰剑,忍不住的怅然大笑:“士稚兄,此战,当送兄归矣!”

  “扑!”

  恰于此时,一阵狂风突地卷起,裂得石勒披风哗哗作响,继而,扯断盔上羽缨,石勒大惊,伸手欲捉羽缨。殊不知,风势愈烈,卷起羽缨飞向天空。

  秋风卷缨,一路漫南,飞过草野,越过小溪,翻过万众军营,直抵祖逖帐前,随风盘旋。

  传令兵挑开账帘,秋风猛然袭来,卷得传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