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 暗手渐合
�,而后寸寸放开,呼吸继续平稳……

  ……

  夜,弯月挂角。

  矮案上的酒杯东倒西歪,刘隗与刁协各据一半苇席,对月而谈。

  左长吏刁协吐着酒气,比划着手指:“吾观此星月,忽思陛下。去岁,陛下令我著典章,耗时三月典章得成,然,王公闻之,阅而不喜,言,典而非章,故多行篡改。”言至此处,歪歪斜斜的爬起来,指着勾月,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笑罢,怒道:“而今之江东,乃何人之江东也?王氏之江东也,谢氏之江东也,世家豪强之江东也,却并非晋室之江也!”

  蠢而无知之辈……

  刘隗冷冷撇了一眼刁协,暗中啐了一口,待刁协转过头来时,眼底神色瞬间一变,换作迷茫醉态,大声道:“然也,然也!因而,百丈朝堂,需得我等振而鸣之,需得我等披剑往之!云亮切莫伤悲,而今,有祖豫州、陶柴桑伐敌于外,再有我等坐镇朝堂,终有一日,天地复朗!”

  闻言,刁协大喜,以拳击掌,摇头晃脑地笑道:“然也,幸而,祖豫州北番得机北进,一旦北伐有成,大可挥军而下,诛王獠于……”

  刘隗喝道:“玄亮,慎言!”

  “嗯……”

  刁协酒气冲天,豪情顿生,怒道:“若王阿黑敢行逆上,我当可诛得!”

  刘隗冷声道:“若是此番祖豫州伐北,大将军趁势再入豫州,君当何如?”

  闻言,刁协神情一怔,随即便怒不可遏,叫道:“若竖子真敢如此,拼得一死,刁协亦当血撞王氏门柱,令天下人得窥其族真颜,唾之,诛之!”

  话将落脚,刘隗腾地起身,朝着刁协深深一揖,正声道:“云亮,真英杰尔!”

  刁协一愣,凝目逼视刘隗……

  ……

  星月印潭,夜风已冷。

  刘耽抱着小令姜坐在潭边,怀中的女儿已然熟睡,小鼻子、小嘴巴,嘟嘟怜人。轻手轻脚的把女儿递给侍姬,细心的刮去女儿嘴角的口涎,暖暖一笑。

  目送着侍姬与女儿走入室中,慢慢坐下来,将案上的小罐子用细布蒙好,轻轻的移在案角,不敢有丝毫大意,罐子里装着半罐水,里面飘着几只小鱼儿,是他与女儿守在潭边用小竹兜,捞了半夜才捞上来的,女儿说过,要看着它们长大……

  朝着身侧的婢女点头示意,婢女铺上左伯纸,研墨。

  当墨香随着夜风漫浸时,提起狼毫,在砚中轻轻一荡,随即挥毫就书。不多时,书信便成,未看一眼,装入信封,以朱泥缄口,唤过等侯已久的随从。

  随从接过信,疾疾而去。

  刘耽走到潭边,伸手入潭,洗着指间余墨。波纹一层层荡开,将那一轮斜月推得随波摇晃。凝目水中乱月,喃道:“致傲易折……”

  这时,方才那名随从去而复返,轻声道:“郎君,有客至!”

  把手在袍子在擦了擦,淡声问道:“何人?”

  “沛郡刘氏!”

  ……

  “茂伦,见谅!”

  “袁郡守留步!”

  冷月浸透青石阶,桓彝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