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太子舍人
��促也。九月初,三地方行军戈,若要得知军情,恐尚须待上几日。”

  “仲父所言甚是!”司马睿慢慢坐正身形,耳际两珠允耳擦脸而过,微凉。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司马睿暗觉眼皮发沉,心中却阵阵发寒且忿怒,殿中众臣所奏之事,不是诉苦便是诸般推诿,豫州战事不绝,却无人议之,其惧在何?

  便在此时,老将军纪瞻捧笏而出,司马睿眼光再度一亮,和声问道:“不知老将军有何事禀奏?”暗中则希望纪瞻能论及豫州,最好再带上豫章。对于大将军王敦的诸般作为,司马睿是惧之且恨之,心不甘且犹豫。欲言欲制,又有心而无力。

  纪瞻道:“臣,身为散骑常侍,有访遗荐贤之任,今日所奏,乃为亭间一子。”纪瞻因操持《土断》劳苦功高,再领散骑常侍一职。

  “哦……”司马睿神情顿时一黯,淡然道:“不知老将军所荐者乃何人?”

  纪瞻道:“表,华亭刘浓,此子俊秀于江左,慈孝仁爱,博学强识,志乎典训善理义……”

  “华亭刘浓,醉月玉仙!”

  “正是!”

  “原是一曲天籁不复闻,半阙长歌赋江月之子,老将军欲表为何?”司马睿兴再起,心中却知,纪瞻竟然于庭表彰,所请为何,定非易与之事。

  果不其然,纪瞻下一句便震惊殿内百官:“臣,欲表其为太子舍人!”

  一直淡然静坐的王导玉笏微微一抖,司马睿眉头一放一皱,而满场百官则纷纷私语。太子舍人品级虽不高,但却是上等清职,历来为中上及上等世家把持。

  当下,吴兴太守周札,高声道:“陛下,纪尚书此举,怕是不妥。”

  司马睿虚着眼睛问道:“不妥在何?”

  周札道:“纲常有别,上、下不可混淆,据臣所知,华亭刘浓乃是次等士族,岂可表得其职?”

  司马睿环眼扫过嗡声如蚁的大殿,心中竟由然生起一阵舒畅,好整以暇的问道:“此事,众卿可议之!”

  桓彝闭了下眼,捧笏揖道:“陛下,臣亦觉不妥。”

  左长吏刁协道:“然也,华亭刘浓虽美彰其誉,然,年方未及冠便施此职,欠妥!”

  “臣附议!”

  “臣附议,纪尚书欠妥!”

  三人一领头,顿时私语更重,陆续有人捧笏附议。

  “诸君!”

  这时,新任会稽郡守谢裒一声朗喝,将乱哄哄的大殿压得一瞬,而后捧笏快步行至纪瞻身侧,大声道:“启奏陛下,臣纪尚书之议。”言罢,不待撸嘴的周札质问,朗声道:“太子舍人,此职秦置延汉而至魏,乃太子文章记,为东宫之职,并非朝请,是以与钢常有合!而纪尚书身为散骑,为太子拔属,亦乃份内之事。再者,华亭刘浓曾求学会稽,而会稽学馆乃《国子学》,依律,国子生乃士之备也,国之栋梁也,故而,上正下合。至于年未及冠,敢问刁长吏,汝家大郎刁彝任太子舍人时,年方几何?”

  “这……”刁协一愣。

  周札眼睛一转,再道:“非也,清职有别于属官,岂可混淆……”

  “荒谬,我朝唯闻朝请与属官,何来清职一说?”周顗冷冷一哼,捧着玉笏,站在了纪瞻、谢裒的身侧,而他的一句话,堵得周札面红耳赤却无从辩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