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拜得名师
p; 矮案后,妖冶的郎君将埙缓缓一搁,慢慢起身,笑嘻嘻的团团一个揖手,而后悠哉游哉的落座。

  袁女正撇嘴道:“绵新秋雨温婉适人,何故鸣此离伤之曲,意不对景、景不随心,有何值得暗喜之处?莫非,仿习楚人沐猴而冠,却不知乎?”

  “嘿嘿……”

  妖冶郎君讪讪一笑,仿若有些惧她,转首不语。

  “小妹!”

  袁耽一声轻喝,撇了一眼小妹,眉间微微凝簇,亦不知想到甚,眼睛突地一亮,随即笑道:“仁祖,曲虽好,然确实不合此景。莫若再献舞一曲,我等亦好借景坐观仁祖雅姿,共领其妙也。”说着,再侧首对谢裒笑道:“世叔,以为然否?”

  “嗯……”

  谢裒扶须的手微微一顿,眼光极快的掠过袁女正与妖治郎君,前者嘴巴嘟着,后者神情颇是不自然,心思稍稍一转,便已明故,淡然笑道:“然也,坚石且行《鸲鹆舞》来!”

  “是,阿叔。”

  妖治郎君缓缓起身踏至中亭,环掠在座众人一眼,笑道:“若要谢尚献舞自无不可,然《鸲鹆舞》不可无曲。若无曲插翅,鸲鹆怎可翱翔?”说着,特地瞅着袁女正,拔了拔眉梢。

  袁女正指着刘浓道:“他,擅琴。”

  “然也!”

  袁耽一拍大腿,豁然笑道:“世叔,瞻箦之琴,足堪天听!”再对刘浓道:“瞻箦,可否献琴以雅?”

  唉……

  刘浓心中暗叹,早将袁耽与谢裒神情纳在眼中,谢、袁有意再缔姻亲,而袁女正便是谢尚日后的正妻,委实不愿趟此混水,当即朝着谢裒深深一个揖手,随后对袁耽歉然道:“彦道,非是刘浓不愿,实是琴在家中,往来相取甚是不便,莫若改日可好?”

  袁耽“哦”了一声,眉头微皱,心道:近日,女正小妹因撞破谢尚与婢女行事,对谢尚观感渐不如昔,放言不再嫁给谢尚。此非两家所愿闻之事,得想个法子弥补才是。唉,小妹也着实任性,不过一个小婢女而已。纵然现下谢尚确实有些过,但家族联姻何等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这时,谢真石见场面略显尴尬,款款起身,笑道:“阿兄,真石愿鸣筝相助!”

  “愿闻小妹之音!”

  谢尚悄悄瞅了瞅谢裒,见阿叔面呈正寒,心中无奈,只得正了正顶上之冠,随着谢真石的筝音跳起了《鸽鹆舞》。

  一曲鸽鹆舞,谢尚弹冠扫袍,俯仰屈伸,旁若无人,恰作飞鸟展翅,忽若鹰扬。将鸿鹄之志尽诉于九天青冥之上。引得在座诸君抚掌击节,惹得袁女正娇颜尽放、嫣然宛尔,袁耽与谢裒则相视会意一笑,就连那一直埋头作画的袁女皇亦悄悄掠了一眼小妹。嘴角稍弯作弧线。刘浓亦淡淡的笑着,单手缓缓轻节矮案,只顾观舞称赞,对袁女正偷偷扫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待得舞尽时,袁女皇画作已毕。慢慢将笔一搁,长长舒了一口气,神情颇有几分自喜。

  袁女正凑过去瞅了一眼,惊呼:“此画真妙,阿姐昔日所作皆不如它,可否送我?”

  “小妹……”

  袁女皇一声娇嗔,脸颊稍稍泛红,见袁女正伸手要抢画,情急之下,竟将身子微微前倾。伸出双手环揽,巧巧护住案上画作。袁女正未得手,犹自不罢休,徘徊案前不肯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