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任是无情
��,必要登门致歉,请先生万万担待包涵。”

  那伙计一一学了,又重复了次,唐宝如才打发他下去,自回后堂。却不知前边亲见的掌柜暗暗咋舌:平日只觉得这唐家小娘子年纪甚小,长得虽娇嫩却一团孩气,娇憨粘人,许官人却是极宠她的,平日里等闲不肯让人看了一眼去,没想到今日这吩咐交代事情来,却是一是一二是二,清楚明白,一身大红底绣荷包牡丹对襟氅衣衬着眉目凛然,颇具威势,并不比平日里到店里来的那些乡绅夫人差了,想来许官人宠这小娘子也是有道理的,这一对夫妻通身的气度,竟不像是这小小县城里能出来的人。

  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唐宝如引着他上去给许宁把脉,果然是许宁自己估摸用的药和唐宝如做的三七鸡却是冲了,以至于血瘀不散,存下了热毒,偏偏外边天冷,两下一激便发热了,大夫另外开了发散的药,又命人去买指定的跌打油,唐宝如命小荷付了诊金,道谢后便命厨房将药给煎上,一时外头的跌打油也送了来,唐宝如看这后院平日只许小荷进来,小荷一个黄花闺女,自然不好给许宁上药,前头请了几个伙计,派出去送礼、采办的又都出去了,竟是无人给许宁上药,想了想自己也失笑:横竖也不是没见过他光身子的样子,不过是上个药,好歹也算是还他的人情了,何必扭捏成这样。

  便径直拿了药进来,看到许宁趴在床上抱着枕头,侧头合目而眠,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看上去还算安稳,脸上带了一分稚气,他这相貌其实是极引年纪大些的女子心软怜爱的,只不得生身母亲的偏爱,唯有兄弟皆无了,才得了那一分仍然带了更多企图的母爱。

  她在床边坐下径直去解他的中衣,许宁睫毛抖了抖睁了眼,有些讶异看了她一眼,唐宝如被他一眼看得耳根忽然红了,也不知心虚什么,恶狠狠道:“伙计们都打发去给你恩师送礼采办了,我给你上上药。”

  许宁闭了眼,却撑了下身子方便她将他上衣解下,露出了肩膀来,右边肩膀上果然一片乌紫的触目惊心,想是虽然衣服厚没擦破皮,却到底是伤到了筋骨,唐宝如看许宁只是闭着眼不说话,心下那没来由的紧张感也散了些,拿了那药油来想起大夫交代过需得大力揉搓,将药油搓进去方可,便倒了药油在手心,忍着那刺鼻的味道搓热了,便往那乌紫搽上去。

  肌肤相贴时,她感觉到手下的皮肤居然颇为光滑,和女子差不多,一边心里嘲笑许宁,一边使劲摩擦,很快手心便犹如着了火一般,不过一会儿,她便已觉得手臂酸软无力,却远远还未够大夫说的时间,只好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揉搓,却是好使力许多。

  这边厢她擦了一会儿娇喘吁吁,伏着的许宁只感觉到那喘息一下一下地喷在脑后,柔软得惊人的手掌贴着自己肩背,热而软,更是让人想起那双柔荑的手感……这一世他心存愧疚,并不让她沾一点劳作,养得一双手春葱也似的,若是她没有重生,没有记得那些曾经的龃龉不和……他们合该是一对最美满不过的夫妻。

  许宁迷迷糊糊地想着,一边睡着了。

  一觉醒来,许宁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松快了些,忽然听到门声响,他掀了被子坐起来,果然看到唐宝如提着个食篮进了来,身上披着泥青雪氅,一路走进来带了股寒气,令头有些昏热的许宁感觉到一阵清醒。

  唐宝如将食篮放在榻前几上,解了雪氅挂在床边的雀首衣架上,自然而然伸手去探了下许宁的额头道:“好像没在发热了。”

  许宁被她冰冷的手冰了下,虽然觉得舒服,仍是道:“外头下雪了?你怎也不带个手炉。”

  唐宝如似笑非笑:“做饭呢,带那劳什子不方便。”一边看到自己袖子上带着的雪粒不小心滑了下去,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