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啊？”叶乔一心里一颤：“下去哪里？”

  薄雅轻笑道：“我在你楼下呢。”

  叶乔一飞快地下楼，一眼就看到了薄雅。薄雅打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就站在楼下的空地上。雨水沿着伞骨往下四溅，薄雅穿一件立领的修身刺绣长风衣，脊背挺得很直，瞧着像是中世纪的上层贵族，优雅得体，气度沉稳。

  叶乔一隔着稀疏的雨帘打量她，薄雅已经发现了她，正撑着黑伞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她越走越近，叶乔一突然想起一位曾经载过自己的出租车司机。那位大叔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常常失恋，然后又有很多“医生”来治愈他的情伤……是不是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你珍之重之，她们却不珍惜，反而还伤害你，那样一来，就会有另外一些人来弥补你的创伤，并且逐渐取代她们？

  叶乔一想，薄雅，你是不是那个来取代的人呢？

  下船之后，叶乔一和薄雅见过几次。薄雅没有再做过任何僭越的举动，每次都很守规矩，不温不火的让叶乔一看不透她。

  以前她偷袭，叶乔一只想逃；游轮过后她出乎意外地开始守礼了，叶乔一反倒不习惯了——明明在船上的时候，对于薄雅的亲昵她并没有拒绝呀？按照一般剧情的发展，薄雅不是应该趁热打铁，顺应民意地把自己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怎么反倒就此止步了呢？

  叶乔一发誓自己没有想让薄雅这样那样的意图，她只是琢磨不透薄雅的想法。她从小不算聪明，理科成绩能够及格的话乔云就该烧高香了，可……她对自己的外在美还是很有自信的，为她要死要活的人也不是没有，因此薄雅的进一步退三步，着实让她十分苦恼。

  “车停在外面了，我没有开进来。”薄雅把伞移到叶乔一头顶，叶乔一看了看上方的伞布，她主动为自己遮风挡雨，却从来没有说过原因……叶乔一更加苦恼了，耷拉着眼皮子问她：“我们去哪里？”

  薄雅侧过头，笑了：“带你回家。”

  叶乔一别过脸，嘴角不受控制地持续上扬，却又被她很严肃地强行镇压。

  路程过半，叶乔一兴高采烈地跟薄雅分享自己的扫雷心得，薄雅安静地听着，末了心不在焉地问道：“你今天怎么卖？”

  “……”叶乔一露出茫然的目光，话题转换地太突兀，她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薄雅：“我问你今天几块钱一斤？”

  叶乔一拢住胸口心痛地看着她——这是什么问题？……薄雅这是赤|裸|裸地询问交易价码吗？规矩了这么多天一开口就是这么超过的问题会不会太玷污中世纪上层贵族的形象了一点啊！？

  薄雅看到她不忿的眼神，疑惑道：“……怎么了？”

  叶乔一把脸都给憋红了，对超出常理的薄雅大声啐道：“不要脸！我才不卖呢！！”

  “……”薄雅抚了抚额角：“出来之前你没有照过镜子吗？”

  叶乔一自动理解为薄雅在嘲笑自己往脸上贴金，可有本事你别问这么低俗的问题啊？都把人当成什么了？明码标价等着人来买的妓|女么？……问出来了还不兴人唾骂？道德败坏！

  薄雅忍笑，一本正经道：“这么可人的小绿葱，不卖可惜了一点。”

  小……绿……葱？叶乔一低头，不禁悲从中来。

  她在家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