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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少年的身影披着缓缓消散的金光屹然伫立,居高临下俯看垂死挣扎的对手。

  鼠爹的四肢都被撕裂,躯干也被剔割得千疮百孔,失去保护的内脏肚肠流泻至体外,噼噼剥剥冒着血泡,俨然一具活着的骷髅。

  那滋味自然痛不欲生。

  “求求你……杀了我。”

  老头儿凄惨哭求,缺乏人性的家伙只有等到身临其境才知道什么叫残忍,这时应该赠送他们绝望,捍卫天理人情。

  商荣染血的脸充斥理所当然的冷酷。

  “那些被你杀掉的人也这样求过你,你可曾对他们有过一丝怜悯?”

  他跳下断壁,起宝剑,有意为残存的鼠群让路。

  嗜血的畜生们在伤亡中品尝了同伴的血肉,已陷入癫狂状态,鼠爹重伤下无法再用内力吹奏的哨音控制它们,毫无悬念地沦为狩猎对象。

  看着昔日的宠物兼部下凶睛怒睁地朝着自己残破的身躯蠢动,他的眼球因骇怖猛烈凸起,扯开淌血的嘴角,拼命向商荣哭喊求救。

  商荣已奔向远方,枯叶般的惨叫在脚下粉碎,他的表情始终料峭,宛如月光照耀下的薄冰。

  屠场垮塌的巨响也传到了一里开外的赵霁耳中,当时他正受困于一个寸步难行的险境里。

  大约一刻钟前,他抵达了庄园的核心区域,这里耸立着一堵六丈高的孤墙,按建筑格局判断,墙内估计就是羊胜的居所。

  单纯的高度还不足以构成屏障,这堵墙设置了附加障碍,墙面上密密麻麻挂满巴掌大的铜铃,这些铃铛异常灵敏,轻轻一阵微风就能惊动它们,若着手攀爬,定会大肆喧哗,引来庄园内的守备。

  能安静进出的只有那道上了锁的大黑门。

  庄园里广厦连片,路径复杂,摸清方向已是不易,去哪里找那沧海一粟的钥匙?

  赵霁办事通常量力而行,遇到这难以逾越的关卡就准备知难而退。

  这时,挖心贼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驼背、高大、黑斗篷,这些标志特征构成那令他过目不忘的恐怖身影,只见他轻飘飘跃下屋顶,像一道浓烟顺着墙根流窜,闪进大黑门对面的屋子。

  赵霁如同躲避天敌的兔子寒心酸鼻地匍匐在高墙下的草丛中,危险擦肩而过,将他的思绪撕成两半。

  逃走,还是前往查看?

  两手空空地回去可能会被商荣取笑。

  行踪败露八成要丢命。

  权衡利弊,他居然选了后者,或许男孩子都会在喜欢的人跟前逞能,越是危险越能获快乐和满足,这诱惑吸引他刀尖起舞,沿着挖心贼走过的路线小心蹑行,顺利溜到那座屋子前。

  再进一步就是雷池,他到底没有舍命犯险的勇气,爬到一扇被树影遮盖的窗户下偷偷探头往里张望。

  第一眼便心惊肉跳。

  靠窗的桌案上摆着一个白瓷碗,里面装着一颗煮过的人心。

  今晚月亮太慷慨,明亮程度直追白天,在它一视同仁地普照下,那枚心肝纤毫毕现,肌肉的纹理以及缠绕表皮的血管经络都清晰分明,赵霁一把按住躁动的胃部,强行憋气镇压,灰溜溜缩到墙角里。

  随着方位变换,他的视线移向斜对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