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凤凰泣血 (1)
��门一案,你要好生答话,把当初这武南与水夫人之事,一一详细禀给玫瑰老板得知。”

  王婆应道:“若论此事,小妇人最是清楚——大人不知,我原与他二人家中都是街坊,同住一二十年辰光呢。后来小妇人常穿闺走阁地卖针线翠花,一个月中,也能到马家三四遭。水夫人……”

  武南咳嗽一声,王婆瞥他一眼,道:“武官儿,你休羞。这是官府问话,我可瞒不着你的一丝半分儿。大人,武官儿和水儿少年交好,后来水儿入马家后,武官儿还是托着亲戚的名声走动过,有几次私会,也是小妇人牵线,前日那支金耳挖,不是你托我送给水儿的么?当然他也没叫小妇人白忙,总是落些好处。”

  武南毕竟年轻,顿时大为羞窘。

  玫瑰笑道:“王婆,如此说来,马家情形你也略知一二了?”

  王婆揎了揎袖,不慌不忙道:“大人容禀——起先还好,马家是个大户,日子当然是富贵极了的。只后来马老爷做梦也想着要求长生不老,天天跟些道士谈经论道,又烧起丹炉炼仙药。满城的人谁不知道?到后来越来越疯魔,妾室们一个个看得跟石头似的,一概抛诸脑后。偏也短命,两年里死了三个,两个是夏天中暑死的,一个说是跳了荷塘。怕发坏身子,都赶着烧化了,幸得那三个妾都是外乡买来的,没人跟他吵闹。

  端午前武官儿来找我,说是水儿在马家呆不得了,和他相约逃走。他定下时间,约好就在端午这天,趁着白日过节累了睡觉时,便要翻墙出来,水儿舍不得儿子,便连小少爷一起带上。当时小妇人寻个缘故去了马府,把这些话告知了水夫人。水夫人说好便是好,只是老爷最近性气差,万一发现走不掉,只怕连命也难保!她还给我看臂上的新伤,啊哟,皇天煞人!她说是老爷恼起来,随手抄起一只镇纸打的。

  小妇人问她老爷为何事烦心,她不肯说,只是坐在椅上落泪。哭了半晌,才说,若当真是那样,宁可先把他弄死罢了!”

  武南忍不住叫道:“玫瑰老板!马天海绝不是水儿杀死的,小人也并没有带走水儿母子!”

  那个狱吏不屑道:“玫瑰老板明鉴,马天海便不是水夫人杀的,也与你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之事,时已三更,你为何在马府外游荡?想必是二人约好先毒家主,再行私奔,谁知马家一时乱起来,你却走不脱身。”

  武南满脸通红,叫道:“我武南熬遍三木重刑,筋骨断裂,受尽痛楚,难道是为的怕死?我姐姐拼死再告,难道不相信她的兄弟?那马天海,若他不死,我早晚会杀了他!死便死罢,只是水儿母子下落不明,小人我死不瞑目!”

  他脸上青肿触目,自颈以下的皮肤多有溃烂,显然确是受尽苦头,但眼睛却亮得吓人:“玫瑰老板!马天海不是人!本来马家也是富家,水儿嫁他我也罢了。谁知这几年马天海却迷上了求仙问道,成天炼药炼丹,脾气狂躁,一不顺心便动鞭子!起先只打下人,后来渐渐连妾室也不放过!他……”

  牢外驻足的沧海只听到此处,不由得摇了摇头,暗道:“蠢才,这便坐实了你杀人的动机啦!因爱生恨,护爱杀人的罪名,看你怎生摆得脱?”

  玫瑰突然打断他的话头,问道:“若依你推断,水夫人母子去了何方?”

  武南张口结舌,半晌,方颓然道:“小人不知。”他摇摇头,竭力回想道:“王婆所言是实,小人不忍看到水儿受虐,确曾起心带她私奔,还带上她的儿子……约好端午那天半夜的三更时分,我在花墙外等候。谁知……”

  他神情渐渐迷茫:“那天我做好准备,沐洗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