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早已心明
��璃清开了口,轻语喃道。

  “笙歌一曲情相沫,疏酒一壶舞倾心,如果朕告诉你,这首诗你只念了一半,你会如何?”

  “只念了一半?”

  已是猜了诸多璃清会道的话,却不曾想他竟然会说出这番一句奇怪之语,当下更是明思不得,秦疏酒只是看着璃清,便是不答旁言。璃清道言她只喃了此诗的一半,这话的确叫她觉着甚奇,毕竟她只听过这两句诗,从长姐那儿,便只听到过这两句诗。

  璃清之语,叫人甚是不明,当是闻了秦疏酒那一番顿惑后,璃清叹语续道:“没错,便只是那一首诗的头两句,笙歌一曲情相沫,疏酒一壶舞倾心,这两句当初是你长姐所作。便是这两句并未完,它后头还有两句。”

  这些皆是秦疏酒不知,也是不曾从长姐那儿听过,当下心已是压沉几分,秦疏酒便那般看着璃清,顿语凝眸。一番顿等,却像是已过了整整一世,便是那般等着连着气息都快倾于缓无,璃清这才开口接道。

  “笙歌一曲情相沫,疏酒一壶舞倾心。窈窕淑女切莫笑,君子但求无悔心。”

  前头那两句,当初是倾羽君闲来兴起时顺着一吟的诗语,至于后头的那两句,则是璃清当年所接之词。也不知是年岁已是过去多年,当年之事倾羽君已是记得不甚清明。还是因了当年灭族的恨过于揪痛,已将二人之间的情全数毁冲。这后头的两句,秦疏酒从未从长姐那儿听过,便是一切都未曾听过。

  当年入宫之时,宫中多人曾是猜思璃清所赐的“窈”字究竟何意,便是秦疏酒也一直不明这一个“窈”字究竟代表了什么。如今听了那两句诗词所对的后两句,秦疏酒终算是明了。

  笙歌一曲情相沫,疏酒一壶舞倾心。窈窕淑女切莫笑,君子但求无悔心。

  果然,打从一开始璃清就已猜明了她的身份,一个“窈”字,便是再好不过的证明。真相往往是那样的残酷,当你得知所有的真相时,你才会明白自己过往的一切苦心以及心血,对于旁人而言或许只是眼中的一场戏码。

  仅此而已。

  笑,忍不住笑了,克制不住心头那一份涌上来的笑,秦疏酒的笑没有知道真相之后的癫狂,也无明白之后的绝痛,便是连着自讽也是全然无了半分。便是那样笑,在寻常不过的素笑,一番笑落,看着璃清的双眸渐渐隐去笑意。笑意之下所藏之情恐怕连着秦疏酒自己也是不明的,便是那样看着璃清,秦疏酒笑着说道。

  “陛下果然是陛下,难怪长姐总说,世上最是叫人可怕的便是陛下。仅是一句诗,便是万死也想不到,便是那样一句诗,陛下一早就清了。”

  “不是诗。”

  接了语,应了言,璃清看着秦疏酒,应了。便是这样的一句回应,叫着秦疏酒又是一顿,而后看着璃清,秦疏酒询道:“不是诗,那是?”

  “你。”沉语而应,璃清说道:“第一眼,只是一眼,朕就已知你非秦天浩次女,而是倾氏一族的人。”

  便是当年殿堂之上相遇的那一刻,双眸凝对的那一瞬,璃清便已明了。如果是因了长姐曾经所作的哪一首诗起疑,秦疏酒尚可明了,可若不是,仅仅只是那样一眼便是猜明,秦疏酒怎能服了这样的说辞。璃清的话,已叫秦疏酒乱了,陷于百惑之心,秦疏酒自要弄个清白。

  一眼,只需一眼就可看破她的身份,这样的事根本不可能。十三年,整整十三年,她们已经死了整整十三年,如今重新归来时已是褪了皮囊换了容貌。纵然自幼他也是看着她长大的,纵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