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O九章 颜阂殉情
好,早在见着颜阂那一身狼狈之态夜现于自拟宫时,秦疏酒便知颜阂已无生念。长姐是死在他的手上,纵然本职所在,可他还是亲手要了心爱女人的命。二十年前,因了倾羽君的死,颜阂骤变,他不能容忍连最爱的女人都护不下的自己,便是一直沉溺于自我的怨恨之中,颜阂性改容变,沧沉颜碎。二十年在自我怨恨中度过,二十年后的再遇,却是一切的终结。

  或许当那一把穿膛剑贯入倾羽君的胸膛时,颜阂的心也死了。

  一个已无生念之人,又如何还会害了自己,便是因着早就看透,在闻了颜阂自刎时,秦疏酒才未觉诧愣。

  颜阂殉情,本就必然,必然之事,何必惊愣。

  往思如潮,叫人心生悲叹,便是叹后秦疏酒忽然起了身,这突然的起身叫南枝觉得奇惑,便是上前赶忙搀扶,南枝问道:“姐姐,你这是要上哪?”便是询后见着秦疏酒不停急行,一面往着外头行去秦疏酒一面应道。

  “上紫藤小筑。”

  今日不知为何,秦疏酒就想上紫藤小筑,或许是因往思涌入脑中,又或者是因了旁的,她突然很想上紫藤小筑,站在蔓瀑的紫藤下,抛掉一切,秉神静思。

  秦疏酒所思,纵是不甚明白南枝也会照陪,便是吩咐帘儿照看宫内诸事,南枝陪了秦疏酒上了紫藤小筑。

  当年入宫时,紫藤花开得极艳,站于藤树之下清风骤起,漫天的紫便从天飘散而下,朵朵旋飞叫人神往。那时的紫藤树虽然已是一把年岁,却仍旧长得极好,犹如记忆中那般,叫人醉心。

  可如今的紫藤,不知是至了晚暮,还是探知了什么,竟是渐显枯色。往年的这个时候,紫藤花当是开得最艳之时,然而今年的紫藤竟是早早衰败,一树紫海一夜之间尽数凋零,像是为谁心痛,为谁惋惜。

  入了紫藤小筑,满地皆是凋落的紫藤花海,因是这一处地方甚少有人进入,故而这些时日下来也不见有人清扫。推了门扉入了小筑,推门之时刮入的风叫门扉边处的紫藤散了,随风而旋却也翩于空中。入了小筑,门处顿停,抬眸看了这一地的凋败紫藤,最后落于小筑内处的树上。

  上头的紫藤花早已落尽,一树绿色仍是残留,便是那挂于树上的绿叫秦疏酒的眼眸有些涣离,便是一瞬的恍思而后猛然收了魂,秦疏酒步入小筑内。

  一路径直至了紫藤旁,每步落下脚踩紫藤残蕊,那花蕊特有的细嫩触觉仿若透过鞋底触碰脚心,叫秦疏酒宛如归了童幼。站于紫藤之下迷惘思这过往,秦疏酒犹记得小的时候,她甚喜这般仰望。

  那时年岁尚小,而这棵紫藤树却已如了这般粗壮,种于庭院之内每每到了这个时节便是开得极艳。小时候最喜的便是这绚艳的紫色,总觉得这样的紫美得紧,便是站于下方偶的风过刮落的蕊叶片落于面上时,那紫藤特有的触碰之感极其新奇。

  那时的自己,最喜的便是这般,而那时的紫藤树下,也非此时这般寂冷,每当紫藤骤开时家人便喜聚于此处。紫藤下的自己最好的便是站于这儿,抬头笑望,而旁侧的石砌桌椅上,父亲与大哥最常坐于那儿,下棋对弈毫不欢喜。她还记得棋艺之上父亲从未赢过大哥,便是连着输了几次就得耍赖,说什么也不肯服了输。父亲与大哥身旁,二姐总是喜着坐于那儿,二姐素来好静,切深谙医道,便是医书手中从不离手。而在过去些许,三姐同四姐常处于那处,三姐声如莺啼,曲曲可入人心,四姐则是善舞,两人曲鸣舞伴。倒也欢喜得很。

  二姐静,三姐四姐闹,长姐则是喜欢处于一旁叹着笑,无可奈何却从未出声斥责。便是那个时候,颜阂也常入了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