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君臣
�倾慕之情,强逼着自己从那容颜上移开,转而落在她手中抱着的婴儿身上。

  孩子很小,瘦瘦的。穿着小小的肚兜,睡得很安详。而那裸露在大红肚兜小小肩膀上小块印记却是灼疼了他的眼。

  孩子的样子,他最熟悉不过。多少个日夜,他都是那么静静看着小小的人儿总是沉睡。而那印记…他也最熟悉不过。

  往事袭上心头,武肃侯想到火光中那人的恳求,双眼干涩得如同他身置灼热的火海中,使他黯然的合上。

  皇帝一直都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看着他脸上神色的每个变化。

  他的得力能臣,他自然知道他有不显山水的能耐,可当他看到视线落在妇人怀里小小人儿时闭了眼,心中居然跟着莫名一松,先前所有的怒意也随之不见。

  “这是前太子妃,我最敬爱的兄长的妻子,他们的孩子明明是满月出生,却自胎里带了不足,跟只小猫儿似的。直到孩子满月才见长了些,所以太子哥哥差人给画了这么一副画,却不想天灾人祸,只是过了三日,我的太子哥哥与太子妃嫂嫂还有我的小皇侄却葬身火海。”

  皇帝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台阶,随后完全没有一国这君的样子,坐在了台阶上。

  他伸手将画卷拿了过来,视线落在那熟睡的小人儿身上。

  “我曾抱过他,他那么小小一团,软软的轻轻的,我手忙脚乱,是太子哥哥在边上指导我要怎么去抱小孩子。现在想想,那居然是朕最开心的时光……”皇帝说着,自称已然转换,视线也随之凌厉起来。

  “所以,武肃侯你说,朕的决意是妥还是不妥?!”

  武肃侯闭着的双眼睁了开来,眼神变得出奇的冷静,再无一点情绪波动。

  “臣想问皇上一句,皇上如今是信了,那以后会再去怀疑吗?”

  “怀疑?”皇帝奇怪的去看了他一眼,“朕在正月时见过他肩膀的胎记,虽然是被熊爪落下的狰狞伤疤遮盖住了大半,却是不会错的。朕还须要去怀疑什么吗?”

  武肃侯闻言依旧淡然,继续道:“臣有一句话,不当讲却也得讲,若如皇上认定了臣请皇上不要再有所动摇,否则这所有的一切于皇上而言怕是会化做一柄刀子。臣与他会万劫不复,但这却不是臣惧怕的,臣怕的是有负故人所托,至死也不能实现护那孩子安然一生的承诺!”

  此话说得无慎重,使得皇帝也变得异常慎重。

  他不知为何该是皇家的皇长孙会被托付到一名武将身上,也不知道武肃侯是如何瞒天过海将人带出宫的,却已被激起了疑心。

  “何出此言。”

  “有些过往臣无法开口去言,臣只能僭越再说一句,当年之事皇上是真的认为是偶然吗?天灾人祸…究竟多少是天灾多少是人祸……”

  “武肃侯!你大胆!!”皇帝猛然起身,伸手指着他怒斥道。

  他这是…他这是说有人蓄意谋害太子!

  而这蓄意谋害之事如今最得利的不是他这现任的皇帝的吗?!

  武肃侯只是再度磕下头去,“臣若不大胆,就无今日之事,皇上决意之事究竟妥当不妥当,还请皇上深思。”

  皇帝因怒意涨红的脸色瞬间又变得异常古怪,红色中透了些灰白,他的手更是抖了抖。

  好一会,皇帝古怪的脸色才慢慢恢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