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南仲
��慢怠。”

  又问:“还不知大人之名呢。”

  “蛇余公子之盛情,真叫人受宠若惊啊。”紫衣中年人感叹道,又听王越问起,连声道:“我是当今天子次卿士、外事春官南仲礼文。”

  王越听之暗暗点头,所谓春官乃是成室所设六官之一,也就是礼官。

  此官掌管礼制、祭祀、历法诸事,礼官又分内事与外事,内事负责成室国内,外事则应对国外天下列国诸侯,用现代语来讲,这位紫衣中年人是一位外交官。

  卿一级就是部一级,次卿就是为副,所以他仅是外事官,而非主管内外诸事的大司礼,理解而论,他的级别是成室的外交部副部长,可称得上大官,当然这得是成室鼎盛之时。

  待听到他叫南仲礼文,王越又想起大雅中有一篇描述成天子率诸侯伐西方妖戎的得胜乐《出车》,内里就有南仲氏先人的描述,他面上就正色肃然了。

  “原来大人竟是昔日持成天子之命,调率天下诸侯西却妖戎千里的南仲子之后。”

  闻王越竟知自家先祖,南仲礼文脸上更是高兴,只是种种感慨更多,此中感受实不足为外人道。

  就这样,王越引着南仲礼文入营,而后又上得高台,以上宾之礼接待,一番安顿好之后,才作告退,复往吕里小君子营寨去。

  他离开后,南仲礼文在高台上享用食物酒水,欣赏歌舞丝竹,又往下看周围民兵。

  时常出使列国,南仲礼文见多识广,眼力极佳,立时就认出下方武卒并非国师,也非地方大夫领中军师,看他们的形象,以及在地上打出地窝子以为营棚,就知是盗匪之类。

  于是心下暗惊,与旁人问:“这位武士,我听闻昨日贵公子率武士计十七人,大破黑胡,收编了其麾下黑胡盗,难道下方武卒,都是贵公子所收编的黑胡盗?”

  “那是自然。”蛇大面上自得,于有荣焉:“下方都是昔日的黑胡盗,如今我家公子的民兵。”

  南仲礼文大惊失色,他之前之惊,是有感好似入了贼窝,此时之惊,却惊的是之前与王越一同入营时候,路过一旁左右民兵,无不对王越满怀敬意,还不时欢呼,其士气军容也不下常备武卒精锐。

  这如何可能呢?这些所谓民兵本是黑胡盗,蛇余公子袭黑胡,恐怕所造杀戮不少,其中难道就没有他们的亲人?而且盗匪脱了礼法约束,不是常民出了名的难治啊。

  蛇余公子究竟是何德何能,竟能将这群盗匪一日之间就收服至斯?

  “蛇余公子,蛇余公子!”

  这时,吕里小君子营寨中,又传出吕里武士、武卒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王越才入营中,吕里小君子面上就是苦笑,又无奈道:“蛇余公子,今夜之风头可被你一人抢尽了。”

  “今夜蛇余公子又何须抢?”申到指着营中武士、武卒:“小君子,且看那些武卒面上神情?”

  小君子顺着申到所指一看,所见武卒,看向王越尽是崇拜的目光,面上无不是只恨不能与之一齐去夜袭黑胡、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

  那些武士,正听着满是兴奋与自得的横吾与诸武士说起夜袭事,又与普通武卒又有何两样?

  申到说的对,今夜王越又何须抢什么风头?

  他只得叹息一声:“只恨无有蛇余公子之智计勇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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