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逼迫
关地方官的官声前途……后人恐怕很难想象,地方官最关注的不是谋杀和盗劫案,而是名教案。

  一个县只要出了名教案,比如乱、伦案,父子相杀的案子,这一类案子一出,三年一考的时候地方官就不要想得上评……这就是儒家治国的表皮,亲亲之谊连天子也要讲,何况芸芸众生?

  教化,绝对在刑法之上,地方官可以以情枉法,但绝不可以法废情。

  高瘦缙绅这么一说,四周原本同情张瀚的人也是频频点头,张学曾颇想说话,但嘴唇嗫嚅一下,也是闭了嘴。

  他固然看的出来张瀚与张诚相貌极为相似,几乎是一副模子刻出来的,那又如何?

  说话的这几个太爷,哪个不知道张瀚确实是张耘的血脉?谁认不出来?无非是睁眼当瞎子,认出来也假作认不出来!

  “这少年郎,赶紧起来离了这里吧。”

  “是啊,这事说不清,你家里可还有尊长?下次带了尊长来再说。”

  “也是张家厚道,若是换了那几家,有人在家祠前头这般混闹,先拿住了打一通板子再说,还派出这么多尊长来好言好语的劝说。”

  “嗯,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少说两句。”

  围观的人有的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只管瞧热闹便是,也有的心存厚道,上前来劝说两句,叫张瀚赶紧离开,否则张辇一个不耐烦,张瀚眼前亏也是要吃的……没见那些护院家丁,已经和梁兴杨秋两人横眉怒目上了,一个不对,两边就会大打出手。

  也有扯顺风旗向着张家那边说话的,踩乎起张瀚来,不亦乐乎。

  众说纷纭,也是世间百态,对张瀚来说,也是难得的经验。

  “没想到还是要用这一招……”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瀚毫无办法的时候,张瀚却是先深吸口气,又是突地一笑。

  “梁兴,将我备好的画,取出来。”

  “是,少东主。”

  梁兴和对面蒲州张府的家奴们几乎要面贴面了,两边都一伸手就能够的着,梁兴眼里的挑衅之意和脸上的邪气震住了不少人……这些家奴,也就是欺负一下庄子上的泥腿子还行,遇着梁兴和杨秋这样一脸邪气和阴狠气息弥漫的喇虎,却是始终只在虚张声势,并没有真个敢下手。

  再说他们也要等着命令,还好,在决裂之前,张瀚把梁兴叫了过去。

  “这是先祖父与先父的画像,识者自知,瀚不复多言。”

  张瀚在来此之前,已经考虑过眼前的情形,仍然是炭笔做画,画的却是自己的祖父和父亲。

  在他家的正屋之中,原本就供奉着祖父和父亲的牌位和遗像,典型的中国式的肖像画的画法,飘逸有余,灵动有余,韵味有余,而写实不足。

  张瀚根据那遗像和母亲的提点,在离家之前用炭笔画了两幅画出来,经过常氏的肯定,这才带了出来。

  “栩栩如生,真是太像了。”

  这是常氏当时的画,看着太爷和张诚爷俩的画像,常氏当时便悲从心来,哭了好一阵子,张瀚也劝了好一阵子才好转。

  这两张画,算是“大杀器”,张瀚就是等着对方的画挤兑他到角落里,把话说开了,说死了,这才把这两张画给取了出来。

  当下展示四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