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个厂停产以后，他们就明确拒绝两种人造访，一种是捡破烂的，一种就是我们这些银行的债主。呵呵，你是怎么进去的？”

  江雨萍就把进去的经过讲了一遍。

  “我说呢，你怎么这么顺利，原来你是乔装打扮，深入敌后呀！”

  “哪里，我也不是刻意那样，只是无意中接到了话茬儿而已。”

  “文章不错……”

  “那么可行性怎么样？”

  王东升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翻着她的报告。

  “王处长，我是这样想的：讨债是否成功，主要取决于两个方面的因素，一是借债的程序是否合法，二是追偿的标的是否存在且便于执行。就目前的有关证据以及运河棉纺厂的现状，我认为是可行的，而且它的执行标的巨大，起码有六千多万啊！”

  王东升抬起头来：“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这份报告送给阮行长看看，看他怎样评价。”

  “我去？越级去找阮行长，这不太好吧？”

  “本来是该我去汇报的，之所以让你去，是因为我们处把你借调上来之前，跟阮行长做了汇报的，他不知道你工作能力究竟如何，想见见你，你有什么想法跟他汇报汇报也不错。你说呢？”

  “那……好吧。”

  “阮行的办公室在九楼。”王东升的笑容里显现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怪味。

  “好的，我知道了。”

  江雨萍乘电梯来到九楼，长长的通道静悄悄的，通道两侧摆放着大盆大盆的观赏植物，清淡而优雅。哪一间是阮行长的办公室？她不免有些紧张，心口呯呯跳动。

  通道南侧有四五间办公室的门上都写着行长室，而北侧只有一间上写着行长室，而且牌子要大一点，字体和对面的也有区别。凭直觉，她判定阮行长一定是这间办公室了，而南侧的都是副行长办公室。她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

  她轻轻地推开门：“阮行长，我……”

  “是你啊！”令她意外的是，迎接她的竟是陈默。“你找阮行？”

  “王处长让我送一份报告给阮行长的。”

  “哦，阮行不在，今天一大早，市长就把几大行的行长都招集去了，开招商引资洽谈会。报告就放这儿吧，等他一回来，我就给他看。”

  “好，那就这样了，我走了。”

  “干嘛急着走呢？坐会儿吧！我给你倒杯茶。”

  “不了……”

  “你看你，冷了我的心是不是？”陈默半开玩笑地说。

  这么一说，江雨萍还真不好就走。

  “你就在这里上班？”

  “不是，我在隔壁。今天早上过来收拾收拾。”

  “阮行的办公室真大啊！”

  江雨萍环视着办公室。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很大的大班桌，上面一台液晶显示办公电脑和几部电话，紧挨着的是一个大书柜，里面放着许许多多精美的书籍，大多数是金融类的，当然也有相当规模的包装精美的文学名著，靠边的还有一些绿色植物，对称地放在一圈组合沙发旁，在靠里的一面墙上还有一个推拉门，是个单独的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