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4
�之私令生灵涂炭,那也由得你了。”

  唐天重冷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古来帝王名将皆是如此,何尝听到史官下一笔半笔他们的不是?何况血债血偿,本事天公地道。”

  血债血偿?

  我疑惑,这又是从何说起?

  唐天重似也自知失口,再不说下去,只将我上下一打量,本来皱紧的眉舒展开来,挥手道:“去取套男装来!”

  同样不由我争辩,片刻,我成了唐天重随身的侍童。

  九儿在我跟前转来转去,忍不住嘀咕道:“有这么漂亮的男孩吗?我瞧着……实在不像啊。”

  但唐天重根本顾不得像不像了,点头道:“好得好,以后我去书房你便跟着去,去宫里就不必了!”

  自那晚之后,他似乎越来越喜欢把我栓在他跟前,如今更是打算把我往外面带了。

  我对着镜子里那个显而易见的女子面庞,虽然好笑,也不愿违拗他的心意。何况时时伴在他的身侧,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总比一个人在房发呆好。

  以前自觉很能耐住寂寞,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不在身边时,我也会觉得孤单起来。

  也许,是因为满池的残莲终于连叶子也枯萎了,内拔得一干二净,水面便显得太过单调而清寂吧。

  唐天重在书房里要么看公文,要么找大臣议事,要么传来部属调兵遣将,并不避忌我,对我也不亲近,宛如我真的是个为他磨墨递纸的童儿而已。

  我看管了他任倩冷冽威凛的模样,也不以为意。倒是那些来往的重臣武将,对他身畔多了个唇红齿白的俊秀小童很是纳闷,只是唐天重素有威仪,无人敢当面发问,而背后穿成了什么样,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我既在唐天重身畔,许多不该女子参与的政事,渐渐也看到眼内,传入耳中。

  不怪唐天霄提到唐天重便恨得入骨,唐天重的确快把金銮殿放到内廷的勤政殿或王府的大书房内了。

  几乎七成以上的重大国事从兵马调动到官员任免,从城池的修建到水运的疏通,竟是先向唐天重请示后,再奏报朝廷的。便是上朝有人提出异议,因唐天重这一支系的臣子也会上前力保通过,不比他亲自出头,已在暗中摆布得清清楚楚。

  若他真的在金殿上指鹿为马,只怕符合的人不在少数。

  他已是实际上的摄政王了,比少年帝王大不了几岁的摄政王。

  或许他的打算也有道理。如果他不交出权柄,唐天霄母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如果他交出权柄,以他们父子在朝中的威望,功高震主外加曾经处重擅权,必为帝王所忌,最好的待遇,也只是容他做个闲散宗室罢了。

  而唐天重又岂会甘心受制于人?

  因被唐天重绊着,我去陪着唐承朔的时间更少了。

  这日我去请按时,他便叹气,“本以为找着了个好儿媳,便多个人在跟前伺候了。没想到天重那小子还和我这变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抢人。你说我这倒是生的什么好儿子呢!”

  我微笑道:“侯爷公事缠身,也的确辛苦了些,所以我才跟了去照看照看。其实他也记挂着王爷,刚才我过来时还在嘱咐我多代他尽尽孝心呢!王爷既然喜欢清妩服侍,我回去便和他说下,以后再也不随他去前院了。”

  唐承朔摇手道:“罢了,我老了,可还不糊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