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着社会的变化而更新才对,本来他们的婚姻是父母之命,这种悲剧婚姻早就应该结束,甚至连报纸上都在评论农村的‘休夫’现象,她们也是人,需要交往、需要尊重、需要男人关心,你们做做积德的善事吧。”庭长听到惊世骇俗的书记离婚案,还是心有余悸地说:“你说的那是为了男女平等,与张书记这事是两码子事,要张书记这事真上报了,你想想负面影响吗?他不是普通人的离婚,一位区委书记,全县才十几个区呢!对社会的影响,对党的影响,再说对他个人政治前途的影响,不可不深思啊!”张作贵听了庭长的话,不耐烦地说:“你们怎么就这么不开化,还不如我这个泥腿子,这是张书记的个人问题,扯那么多大道理干什么,又不是文化大革命,这世上什么都可作假,就是感情的事不能作假,感情勉强不得,你们去调查一下,他们有好多年没有同居了,按说分居六个月就够判离婚,这是符合法律的吧,哎!”他打了个蛰后又说:“我忘记问你们吃饭了没有,现在正是我们吃早饭的时候。”庭长却说:“还批评我们观念不更新,见面就问人家吃没吃饭,是饿肚子年代留下的后遗症,叫人家外国都不理解,现在粮食多了,不怕饿肚子了,说不定哪一天取消了商品粮与农业粮的界限,我们就都是一样的公民了。”庭长细酌觉得张作贵的话似乎有点道理,便说:“你的话,我们回去后会认真考虑的。”法官为了不惹出节外生枝的麻烦,再没有找其他人,便告辞了村支书,离开了张冉村。

  为了慎重起见,庭长专程到老江河区,找张道然进行了单独交涉。张道然听了庭长的话半晌没有作声,冉腊娥提离婚他没有半点思想准备,太突然了,觉得自己愧对于她,觉得她只是替别人作想,是那样善良纯朴而感人,觉得自己十多年来没能给她点丈夫的体贴和关爱,只剩一点同情心罢了。他想着这些,自言自语地说:“她怎么能这样做的呢?未免太残忍自己了。”庭长见他不表态,下不了决心,便说:“这事也不是您的错,是阴差阳错,现在是解决的时候了,对于您和冉腊娥都是有好处的,您不能再犹豫了。”张道然正眼看到了庭长头上的国徽,相信天平是公平的,他也想到了柳莹,她早已把自己的全部感情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没有给予一点回报。在两位痴情女人的面前,他愧对男人的称号,因为他觉自己对这俩位女人都没有真正体现出一个男人的责任感,她们都是深爱着渴望着,而自己却以一个懦夫的冷漠心态回避着,不敢果断决策作出自己正确的选择。他开始责问自己:张道然啊张道然,你工作是非常果断出色的,为什么在个人感问题上就不能面对现实,当机立断呢?事业上可以说是成功的,而婚姻家庭是失败的。庭长见张道然思虑着,心思沉沉的样子,又说:“张书记,您只需在上面签个字,一切由我给您办妥,保证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张道然最后说:“这样吧,请你们再仔细问问腊娥,看她有什么要求?所有的要求,我都一定答应她。”法官庭长领悟了张道然的话意,返回南桥。然而,当他找到冉腊娥要她提要求时,她含着泪花说:“我生是张家的人,死是张家的鬼,我只求张家不把我赶出这个家门。”她的话感动得险些把庭长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庭长惋惜地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才三十多岁,还可以找一个相配的男人,相伴你的后大半辈子。”腊娥誓死如归地说:“这点要求都达不到,我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庭长忙说:“大嫂,快别说傻话,一定答应你的要求。”张家没有嫌弃她,不是媳妇胜似媳妇的留下了她。

  一年过去,经柳莹的再三恳求,张道然和她成婚了。柳莹无不动情地说:“女人十八一朵花,三十一把渣,我也是过三十的人了,我要是在农村劳动早已不中看了,我这朵专为你开的花,你要是再不采摘,它就会凋谢枯死了。”张道然也深情地说:“你别说得那么悲观,就是再过十年八年的,你在我心中仍是那么鲜艳可爱,只是我心里内疚,你为我牺牲那么多年的美好年华,我虽然和冉腊娥没有感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