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梦
,还有中药的清苦气。林婉被子只盖到腰腿,身上只着件薄纱衣,她未注意到裴远无处安放的目光,随手把被子往身上一裹,伸手接药。

  再叁为自己心理建树,她捏鼻子,一口气干掉整碗的苦药汁。

  裴远递来清水,她忙拿过漱了口,把苦味漱干净吐在地上。

  药也喝完了,按理该说正经事。裴远并未离开,想来也有话说。

  但他背靠床壁,目光并不看她,不知投向了何处。

  林婉往床另边挪了挪,拍拍身边,“坐啊。”

  他才侧脸,目光交汇间,深黑的眸里映出她好整以暇的笑颜。正要开口,就被林婉拉到床边,“究竟怎么了?杵在那干什嘛?”

  她大喇喇支着脸,侧头看身侧端坐的裴远,莫名觉他像个心事重重的小媳妇。

  于是她逗他,“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说者无心,但她所言的确应先前种种,裴远再也没办法维持沉默了。

  他与苏荷并无私情,即使现在没有林婉,他们也决不会发生什么。但林婉出事前与他近在咫尺,如果不因为他的私心,她完全不用遭遇这样的事。

  何况他自己清楚,最初对林婉并不真心,甚至随意置放她的救命药。若非林府未雨绸缪遣了人来,若无杨郎中这场仁心的及时雨,眼下他面对的,就是她的尸身。

  她怎能毫无芥蒂地同他说话、坐在他身边,甚至牵他的手?

  无论他现在对林婉是何感情,大抵她再也不想听了。

  他的声音沙哑,好像吐出每个字都很艰难。

  “我弄丢了你的药。”

  “哦。”

  除这一个字,他没有再听到林婉的回音。

  他终于忍不住侧过脸,却正撞进林婉盯看他的眼里,被他撞个正着,她挑了下眉尖儿,笑开了,“还有别的吗?”

  他并不想对她说。

  有些话出口,就再没有余地了。裴远并不知自己要留什么余地,但他无法对林婉说谎。

  他仓促地笑了下,垂下眼,“......我今天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你的老相好?”

  裴远倏地抬头,怔然望向林婉。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猜的。”林婉抻个懒腰,动动筋骨,“我就说你长成这样,又二十二岁了,怎可能没段情史呢。”

  “我也有情史,扯平了。我不在乎这个。”

  她认真看进他的眼中,“现在该我说了。以前我问你的话,现在还算数——裴远,你讨厌我吗?”

  他毫不犹豫地摇头。

  “那我们好好过日子呗。”

  “......”

  这也算变相表白,女孩子再大方,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林婉清咳了咳,“我觉得你人还挺好,长得也好看,反正已经成亲了,以后就别像以前那么拘束,做正经夫妻怎样?”

  她还贴心地给他解释“正经夫妻”的深层含义,“就是,嗯......别那么冷淡,有什么话可以说出来,想什么说什么,还有,想做什么就做。”

  她思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