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同时解放了自己的限制。</p>

  不定形的，形而上的力量从时空的底部涌起，将亚空间的极点变成了生人勿近的地域。这座黑暗大6的最高峰。短暂地从亚空间中消失了一会儿。</p>

  所有的恶魔都开始衰竭，而帝国的远征军则现，他们开始无法靠近那弥漫着黑暗力量的神庙。并非是因为物理原因的“距离”，而像是撞上了某种限制。无法再靠近一步。色外之色，形外之形，过于强盛的，来自源点的能量将这片时空短暂地提升到了更高维度，如同登神时的人皇一样。凡物再也无法靠近一步。</p>

  如果这里有一个黄金级冒险者，哪怕不惜当场身死的巨大风险，也要靠近这块区域，试图得到更多从源点中泄露的力量。然而在几方冒险者全部伤疲交加的情况下，并没有出现一个幸运儿，能有幸在极近距离观看四位绝顶冒险者同时进化的一瞬。</p>

  约尔曼冈德上，正打坐调息的苏镜和苏无病同时露出笑容，两人的身影正在逐渐虚化，所有的力量都在共振，苏荆的同位体时空共振贯穿了整个多元宇宙。将所有宇宙中的自我贯彻起来。在色孽的神力支援下，他终于跨出了最后一步，将所有的“我”的可能收集完毕，技术上完成了“对自我的凝聚”。</p>

  没有别的可能性了，这就是所有的“苏荆”。好的，坏的，老的，小的，男的，女的。聪明的，愚笨的，善良的，残忍的……所有的“我”的可能就此集结。让苏荆能够彻悟到“自我”的真正含义，从今天之后，他将再没有对自身的迷茫，因为他已经看见了千千万万个自己所能产生的所有可能。</p>

  “我是谁”这个哲学问题，哲人们总是众说纷纭，试图在自我的心灵中寻找到答案。然而苏荆是科技联合的成员。反其道而行之，他收集了所有的“自己”，这也只能是科技联合的狂人们才能够做到的事了。</p>

  四分之一的神力流入苏荆的自我，让他能够维持住作为高维生命的完全形态，在这个形态中，他才能够体验到“完整”，并且察觉到自己与世界之间的“界限”，只要找到了“界限”，他就能够“定义”自己。</p>

  我是谁？</p>

  苏荆是谁？</p>

  不可言说的答案从思想中跳跃而出，让他能够在世界的源点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然后从中分离出来。就是这一小片吉光片羽，在多元宇宙的投射中形成了“苏荆”这个人，这个小小的，在世间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的人，所有的命运，所有的历史。</p>

  然后，是我的心。</p>

  苏荆用自己的意志，将“苏荆”的部分和他所能够掌握的所有概念相连起来，选择太多，他暂时还不想放弃其中的任何一种。现在还不是选择自己立身之本的时候，他的“证道”方式能够让他拥有这种选择的余裕。</p>

  另一个意志悄悄地触碰了他一下，苏荆立刻意识到，苏萝的“自我”几乎和他的“自我”紧紧相连，甚至还有一部分是藕断丝连的。显然，当年白千浪和路德维希也没有能够完全将二人的本质分离。</p>

  他无声无息地与苏萝交换了一下信息，苏萝同样抓住了一大堆概念，没有必要立刻做出选择。</p>

  路梦瑶那边倒是毫不迟疑地抓住了她想要的，似乎是“观察”。</p>

  很符合她的理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