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为什么要违逆命运。哪怕我知道一切已经命中注定，还要努力，尽全力地做自己要做的事。如果我真的能够看见命运的走向。真的知道事件会怎么展，我却依然要试图逆天而行。我们的自由意志真的存在吗？需要做的，我就一定会去做……”</p>

  苏荆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卡壳，然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还是因为力量的增长而有些迷失吧。在我还很弱小的时候，从来不会思考这些问题。那时候的世界很简单，我可以做的选择并不多，而我能够在这些选择中辗转腾挪，找到自己的路。而现在，却是我们眼前的路太多了，我们已经足够重要，乃至于可以影响整个世界……在这个时候，我反而有些害怕。”</p>

  “诶，这不就和以前你带我去看的那部电影一样，‘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么？”山村贞子突然想了起来，拍手笑道，“那个时候你还说，这句话只是一个道德枷锁而已，能力越大，自由才越大。”</p>

  “是的，是的。”苏荆苦笑道，“我当初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走到现在这个地方，我才现，我的思维还是没能脱离凡人的桎梏。每当遇见一件事的时候，我都要思虑再三，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正确，还是错误？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千千亿亿人，这种压力……太大了。”</p>

  苏荆抬起眼睛，黑沉沉的光芒一闪即逝，“我现在知道，混沌之眼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去追随了。”</p>

  “为什么？”</p>

  “他把这种选择的重担，从每个人身上拿走了。我们在人生中有着无数个选择，每一个选择，我们都会承担一份压力。悔恨，痛苦……‘如果当初我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如果我选择了那个女孩’……哪怕自诩从不后悔的人，也会偶尔有这种想法。·而混沌之眼，把这种压力与责任全部拿走了。他告诉我们，‘我会替你们做出最好的选择’，你们会得到最好，最正确的命运，你们再也不必为此而心惊胆战，不用再痛苦下去了。”</p>

  “安心感。”山村贞子轻轻拍了拍手，“这就是他能够给人的东西吧。”</p>

  “是的。只要跟随他，就会活得很轻松，不用再苦恼，去除了一切的烦恼。这么一想的话，这位混沌之眼还真是举世无双的大圣人呢。”苏荆笑了笑，“我在思考，试图突破这片他为人们构造出的世界，试图从这里挣脱出去。本能告诉我，这个世界一定有某种破绽，但是单纯的‘自由’并不是理由，我得找到一个突破的界限，一个我能够抓住的钥匙。”</p>

  “……”山村贞子悄悄地退开了，她知道，苏荆并没有懈怠。而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奋战。这样，就已经让她很欣慰了。</p>

  山村贞子从这个世界淡出，只剩下苏荆一个人坐在原地，他又回到了这个最开始的世界。看着楼下的两个小小人影。在看着这两个小小人影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怜悯。</p>

  “很久了。”</p>

  一个女人坐在他的身边，身姿是苏萝的，但是眼睛和语气却不是。</p>

  “另一种命运。”</p>

  苏萝的声音，哪怕是在最婉转承欢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柔软入骨。苏荆没有转过脸，因为他知道，色孽的眼睛可不是他轻易能够看见的。</p>

  盗用苏萝身姿的邪神打了个响指，二人中间就多了两个酒杯。酒杯中盈满鲜红的酒浆，还夹杂着一丝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