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丰乐楼
�楼是官办酒楼,楼内伎女是不卖身的。

  刘禹丢了块蜜枣进嘴里,甜丝丝的,和后世并无太大差别。

  片刻功夫,门被推开,一个清瘦人影进得门来,纳头便拜。

  刘禹唬了一跳,心说自己没散发霸王之气啊,这光环开得大了读者不会答应的。

  看了看来人,头戴儒巾,玉色长衫,手执一把纸扇,竟是一个仕子。

  “官人恕罪,某来得唐突。”来人抬起头来,面容消瘦,面带笑容。

  刘禹心知这便是酒保招来的闲人,抬手指指桌旁高凳,那人也不客气,一拱手施施然坐下。

  “未知兄台如何称呼?”刘禹用方言问道,眼下两国正交战,北音还是收起来的好。

  “某姓孙,家中行七,叫某孙七便可。官人可是常州人氏?”这孙七换了种语言,听上去竟然和刘禹的有些相似。

  常州,正是晋陵在这世的名称,隶属两淅西路。

  “正是,七哥儿莫非也是?”刘禹听着有些不同,但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家乡一带的语言。

  “某家居宜兴,可不也是。”宜兴,后世距晋陵40多公里,在这个时代,正是属常州所辖,也可算是老乡了。

  待到酒食上来,两人几杯下肚,立刻熟络起来,这孙七竟然还是个落第秀才。

  “朝中如今如何了,贾相公还在府中么?”刘禹舀了一勺鱼肉,慢慢地咀嚼,味道酸酸地,有点后世醋鱼的味道。

  “嗨,说来就晦气,如今还不是纷扰不休,整日里互相攻讦,全然不顾鞑子都打到哪了。”不得不说,市井闲人终日打探各种信息,有时候消息还是很准的。

  “那‘蟋蟀’相公,早几日便领兵出征了,听说是闻知刘整死讯方敢动身。”刘整,早年降蒙,后来为攻宋积极建言献策,襄阳落城便有此人很大功劳。

  “蟋蟀”相公,便是贾似道,先帝度宗对他言听计从,以“师相”呼之,擅权十多年。史书一直认为,他是南宋灭亡的最大败因。

  听到贾似道已经出兵,刘禹知道时间很紧了,如果历史没有发生变更,他要找的人也会很快离京。

  “七哥儿久在行在,对这临安府应是很熟了吧,是否听过一人?”刘禹的左手拿着那个酒壶慢慢转着看,竟然也是个银器,做工十分精致。

  “嗯,官人但说,若某不知,也能为官人打探到。”孙七见刘禹说得郑重,停下著看向他。

  “曾任兵部尚书、荆湖安抚制置使,知江陵府,如今应该赋闲在家的汪公讳立信的,七哥儿可知?”

  “某道是谁,瞎学士,如何不知。官人欲寻他府第么,某可带往啊。”孙七笑道。

  “喔,汪学士还未起复么?某确有事寻他,七哥儿既知道所在,明日可否带某前往拜访?”刘禹放心了,人还在就好。

  这汪立信因为目微眇,曾被贾似道骂作“瞎贼”,看来这事也街知巷闻了。

  “不知官人下榻哪家客店,某明日去寻。”

  “实不相瞒,某方到临安府,还未投店。七哥儿可有相熟的介绍,干净清静的便可。”看看天,这会黑得透了,人生地不熟的,刘禹也不知道这附近哪有客店可住。

  “这个么,附近倒是有家,名唤王婆店,店虽不大,倒也干净。”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