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5 章
  ,“哎呀,罂粟要添加很多东西才能制成毒品,爸爸一辈子都在前线,这点都不懂。我只想要罂粟水,泡点玫瑰花洗头发。”

  梁锦国听都没有听过这种东西,可既然她要,一定有地方买,他难得看到她在这次风波后露出笑容,还会缠着自己撒娇,他几乎庆幸感动得要哭,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他抚摸着梁禾依的头发,那头曾经乌黑透亮,可在接连数日的折磨下有些枯燥打结的长发,他心里涩得发疼,在她母亲病床前的承诺,到底他没有做到。

  他很失职,无能保护他的命根子。

  他宁可那些万箭穿心朝着自己来,也不希望再伤害他女儿分毫。

  他已经这把骨头,是好是坏他还能撑多久,他最放心不下梁禾依。

  周逸辞不是良人,不值得她托付,他看得出这男人的狼子野心冷漠寡情,视情爱如生命的梁禾依,根本得不到半点温情。

  他们的信仰是违和的,是背道而驰的。

  他拼了命阻拦,发怒摔砸了一地的东西,可她死活不听,用绝食来抗争。

  她所有心思都放在那个男人身上,他的花言巧语,他的*倜傥,他那双让女人心甘情愿为他去死的桃花眼。

  都荼毒麻木了梁禾依的心智。

  他从没见她这样失去理性过,就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

  他记得她跪在地上央求自己,把股份给周逸辞,把一切他要的都毫无保留的给他。

  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周逸辞。

  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举案齐眉。

  陷入一场注定要醒来的梦,只会无限期延长这份当断不断的痛苦。

  婚礼上的难堪她依然不肯幡然醒悟,她分明都知道,知道他去陪程欢,那个女人要生了,他的皮囊和心,全都留不住。

  她自欺欺人,他其实不爱,他谁也不爱。

  如果周逸辞这辈子一定会陷入情劫,只能是她梁禾依,除了她不会是任何女人,那些卑贱的肮脏的,永远不会驻扎入他高贵骄矜的心上。

  她哭着为他说好话为他开脱,每一次她的卑微和忍让,她的落寞与惊慌,梁锦国都觉得心如刀割。

  她骄傲了二十九年,从遇到周逸辞那一刻起,她就掩埋了她所有的清高。

  梁锦国哽咽着叹了口气,“都忘了吧,以后还长,爸爸死之前一定帮你铺好一辈子的路。”

  他这样刺痛心窝的话,让梁禾依眼眶一红,她扎在他怀中,将自己蜷缩起来,瘦瘦小小的手紧紧抱住他,她知道这男人老了,他护了自己半生,他给了他能给的全部,她不能说出真相,她也开不了口。

  这是她的选择,是苦是甜她怪不了任何人。

  当初的信誓旦旦有多诚恳,现在的蓦然回首就有多残忍。

  她只能咽下去,她看着梁锦国鬓角白了的头发,看着他越来越多越来越细密的皱纹,他长出了褐sè的斑点,眼睛也没有了年轻的神采,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任性与执拗到底有多么自私。

  周逸辞临近傍晚才从一个应酬上赶过来,他进门时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梁锦国正拿着一封文件在做勾画部署,听见开门声摘掉眼镜看向进入的周逸辞,梁禾依端着一份果盘坐在沙发上没动,盯着膝盖上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