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怕
儿子,这么久没见,想念他们了吧?”

  柳言白脚步略微一顿,沉默不语,继续前行。

  *

  楚谣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身畔无人,都不知寇凛是几时起身离开的。

  这几日她也不知因何缘故,总是觉得疲惫倦懒,睡不够似的。

  自寇凛走后就在外间候着的侍女听到动静,立刻在外恭敬问安,询问她今日是先用早饭还是先沐浴。

  她随口道:“先备香汤吧。”

  原本楚谣没有早上沐浴的习惯,京城冬日冷如冰窖,她每隔两三日才会沐浴一次。

  但来到南方岛上之后,一日不见水便觉得身上黏腻腻的。

  楚谣裹着大氅坐起身,抬臂以簪子挽发,看着侍女们进进出出的提水。

  她住的地方宛如行宫,有专门的浴池,但沾了水的玉石地面滑不溜秋,她这腿根本走不进去,进出都得靠寇凛抱着,索性就在卧房一角以十二扇屏风隔出一处位置,放置一个简单的木质浴桶。

  “小姐,香汤备好了。”

  “多谢。”

  以玉簪固定好头发之后,楚谣掀了被子下地,又走去妆台前取了根金鸩赠送的珊瑚簪别在发髻上。她的头发稠密且顺滑,一根簪子固定不住。

  绕过屏风,脱去大氅和亵衣,在侍女的搀扶下入了水。晨起选择先沐浴的原因,就是不必再脱衣穿衣,省事儿。

  侍女们伺候她也有阵子了,对她身上的吻痕视而不见,而且多少摸到些她的脾气,等她仰头靠在浴桶边沿上,闭眼睡回笼觉时,便退出了房间。

  水汽氤氲,泡在热水里的楚谣愈发困倦。

  迷迷糊糊间,感觉耳垂微微有些酥痒。

  仿佛有根手指从她耳朵掠过,指尖顺着下巴弧线一路滑入脖颈。

  动作既轻且慢,带着些挑逗、戏耍猎物的趣味儿。

  楚谣的身体不断颤栗着,像被噩梦魇住了一样,挣扎着想动,却丝毫动弹不得。

  感觉着那只手顺着她的脖颈,渐渐地想要伸入去水下,难以形容的惊恐感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

  拼尽气力,她惊呼一声清醒过来,从浴桶里坐直了身子。

  她果然是被梦给魇住了,可没等平喘几口气,发觉自己背后的确有人,旋即又惊出一身冷汗。

  她没有迟疑,冷着脸倏然转头。

  待瞧清楚背后之人是谁以后,慢慢软倒在浴桶里:“吓死我了,你不声不响的站在我身后做什么?”

  寇凛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我只是见你睡着了,放缓脚步走进来摸一摸水温,你为何这么大反应?”

  楚谣抚着胸口喘息,声音略有些黯哑:“我以为是别人。”

  “这山顶没几个人有本事上来,守着你的侍女各个是不输给小河的高手。”寇凛蹲在浴桶边,双臂交叠着搁在浴桶边沿,微笑凝视她。

  水面飘着花瓣儿,看不到水下的春光,露出水面的皮肤被温热的水汽氤成淡淡的粉色,似一朵待放的菡萏。

  寇凛发现自己最喜欢看她沐浴时的模样,因为最初为她心动时,正是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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