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目光:“在你心里,我真比你的钱财重要?”

  寇凛郑重点头:“对。”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若受伤我会不会心疼?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是否会生不如死?这些都不能成为激励你的理由?”楚谣抑着气,声线平稳,但胸口起伏不定,“先前才说了唯有贴着金票才是你的保命符,现在又与我说,我比金子更重要,你让我如何相信?”

  寇凛被她说的怔住。

  “我在你心里比不过你‘姐姐’,比不过你的权势财富,我心里都清楚,也告诉自己不在意。我艰难的努力着想要走进你心里去,我的努力,在你口中却成了自找麻烦?”楚谣松开了他的腰带,心情渐渐放缓,“对,我是太过用力,可我现在不用力,你想让我等白了头再用力?”

  寇凛动了动嘴,是真说不出话来。

  他认识她这么久,从未见她与自己相对时,言辞锋利如刀过。

  楚谣知晓机关,打开了他的兵器匣子,将账本和金票塞回去,物归原主:“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你发脾气,毕竟你稍后还有大事要做。可再一想,我未免自视甚高,我发脾气能影响到你什么?揣着你的金票,你寇凛天下无敌。”

  随后她走去窗边坐下,不再说话。

  ……

  寇凛背着兵器匣离开客栈,去往城楼。

  袁少谨和楚箫跟在后面,见他步履很慢,微微垂着头,像是在想事情的模样,也都保持沉默,不去打扰他。

  楚箫犹豫着究竟是跟着去城楼,还是在客栈待着。敌军攻城这事儿,他听得多却从未见过,很想看柳言白和寇凛合作,能不能将人质救下来。

  但这免不得要见血,他有些怂。

  城门紧闭,上了瓮城楼朝下看,柳言白在虞越和几个虞家军人的保护下,正在城外边沿布阵。

  虞越远远看到寇凛给他打了个手势,他走回城墙下,踏着城墙飞上高耸的城楼:“寇指挥使。”

  寇凛扫一眼他的穿着:“怎么将铠甲脱了?”

  虞越眉峰飞扬:“稍后末将与您一起下去牵制。”

  穿的笨重的铠甲不够灵活,寇凛同样穿的是夜行衣。

  “不用,你守好第二道防线就行,不然本官还得顾着你。”寇凛嫌弃他碍事,“还有,金池卫不行,你将你带来的精兵调去客栈守着去。”

  表姐也在客栈里,虞越自然不反对,立刻照办。

  交代完了之后,寇凛站在城楼上,看着柳言白举着个尺子专心致志的布阵。

  脑子里想着方才楚谣斥责他的话,还有斥责他时的神情,半天也没眨眼。直到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睛发酸了才回过神眨了几下。

  柳言白布幻音阵只用了半个时辰,随后回到城楼。

  城楼专门抬了个高脚桌出来,桌面摆着张七弦琴,没有椅子,柳言白就站在桌子后。

  无论怎么看,虞越始终觉得这阵法不靠谱:“柳博士,就摆些鼓和编钟、水囊,再以丝线缠一缠,真的可以吗?”

  柳言白手臂微抬,摘下手套,手指拢在琴弦上,头也不抬:“虞将军不妨下去试试。”

  “好!”虞越二话不说,又从城楼飞了下去,入到阵中,高声大喊,“这里吗?”